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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滲透出來,像要把自己掏空一樣。
杜莨曾經說過,人到達極致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若是兼顧了身體,不能兼顧心智,人便要散架,反過來也一樣,練武的人其實是忌諱這樣做得。東廠懂得這一點,他們需要魏池恐懼,恐慌,不知所措。
但同時魏池也知道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絕不能走錯一步。
“魏大人,這裡的枷多的是,別的玩應兒也多得是,我們慢慢來。”宦官笑道。
那笑讓人毛骨悚然,但魏池明白,這不會再加了……但同時,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些事情,自己若不能吐出些話來,是絕對無法過關的。
到底是誰告密的呢?他們要知道什麼呢?
看到魏池臉色蒼白,詢問的宦官知道他快要挺不住了:“魏大人好好想想,您的書辦是從哪裡買了個小丫鬟回來?這個小丫鬟後來又去了哪裡呢?”
小丫鬟!小丫鬟!
魏池的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親自交給蓮丫頭的話都忘記了。
是店小二告的秘?是那家店的老闆?除此之外,見過蓮丫頭的只有益清,珠兒,劉媽媽,隔壁的梅月!……等等,梅月?
‘您的書辦……是從哪裡買了個小丫鬟?……您的書辦……您的書辦?’
我的書辦!
“公公!”魏池咬緊了牙關:“你這是濫用刑法,我……我要參你!”
詢問的宦官壓根兒不理他,只是回頭對旁邊的人說:“再加……”
“別!別加了!”魏池崩潰了。
宦官示意手下住手:“魏大人說什麼?咱家聽不見。”
“別!別加了!”魏池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提溜著。”
“我是……去城北,李記家……吃點心的時候……遇上那個丫頭的……”魏池喘著粗氣:“後來……她在我家暫住了三晚,臣便送她……到了城外。”
“誰叫你送她到城外的。”
魏池遲疑了片刻。
“說!”宦官猛地拍了桌子。
“馮……馮大人。”
馮大人?詢問的宦官很吃驚!這可不是他預想的答案!這個人在說謊?
“公公,他暈過去了。”兩邊架著魏池的小宦官向他回話。
詢問的宦官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兩邊的小宦官一鬆手,魏池連著幾十斤的鏈子伽板一起摔到了地上。
“乾爹,咱們要怎麼回話?”
詢問的宦官明白事關重大——如果真的是馮世勳也參與其中,他何必要來告密?可是魏池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說謊……
“弄醒她。”
兩三盆水下來,魏池還是沒有醒。
“乾爹,這個文官像個秧雞兒一樣,這樣重的伽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
“把他收拾了,扔到牢房裡,咱家先去回話。”此刻詢問的宦官也有些後悔自己手重,事已至此,也唯有如實稟報了。
看了詢問的詳情,黃貴問蔣壽屏:“你怎麼看。”
“馮世勳告密,魏池又反過來說他……我倒覺得太蹊蹺了,像是反咬。”蔣壽屏覺得事情疑點眾多。且不說馮世勳從來不參合這種事情,就算他要參合,憑他的本事也就是個告密揭發的小丑,說他是幕後黑手,誰信?魏池能聽他的話行事,誰信?
黃貴想的倒是另一番——魏池雖然上過戰場,但是上戰場是一回事,進東廠是一回事,多少開國將領英勇無比,隨後還不是在東廠的前輩們手上服了軟?看著詢問的手段和魏池的反應,的確不像是說謊。
“我看,這事情遠遠不止魏池和馮世勳,”詩小小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碗鹿茸燉的湯:“馮世勳和魏池交好,這禮部的人都知道。”
蔣壽屏嘆了一口氣:“當時我請公公派人盯著馮世勳是想從他身上找破綻,尋個由頭把這個事情拉上禮部,可不想他竟然自己跑過來告密了,竟然還告了魏池……說實話,現在我也有些糊塗了。”
“魏池能認,那馮世勳說的事情基本不假。”詩小小找了個位置坐到黃貴的旁邊:“我最怕的是……他和魏池都是別人丟擲來的餌,我們貿然稟報皇上,然後抓了魏池,若事情有變,咱們可就吃虧了。”
蔣壽屏不得不承認,詩小小這個女流有時候的確有些見識,自己基於邀功,所以現在才亂了陣腳,落於被動:“馮世勳我信,魏池……燕王,秦王,王允義,沒有一個佔了他便宜的,他會聽命於誰?甘做誰的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