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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有些炎熱;一兩隻早到的蟬開始鳴叫了起來。劉媽媽午睡之後準備弄點針線來做;但拿起針線簸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頂針圈兒。想到這院子裡也沒有別人;定又是梅月這丫頭借去了不知忘在了哪裡!劉媽媽這人的脾氣不是很好;對梅月這樣的笨丫頭最是沒有耐心;當下也懶得問人;站起來就往院子裡走,一心想要打她幾下才洩氣。
奴僕的小房就在主園的外面,三兩步就到了,劉媽媽一把推開門就往裡邁。
院子裡除了一顆大榕樹,沒有種什麼別的花,劉媽媽恍惚看見個人影關了側門出去了。日頭還沒偏西,劉媽媽以為自己眼花,又懷疑是梅月這個混丫頭溜出去玩;也就沒在意。但轉念一想,那身量卻大不相同,心不禁有些提了起來。
劉媽媽輕輕的掩上了門,小心走到側門,把耳朵貼了上去。
說話的似乎是自己的夫人!劉媽媽的心咯噔了一下!自己夫人和老爺的確不親近,但平日裡也是恭恭敬敬的。更何況自己作為馮家的老人,看著戚夫人嫁進來的,這十幾年可真是兢兢業業沒有二心!這……這?
劉媽媽正又慌又急,竟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是個男子,但聲音又比尋常男子細一些,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的音調。
且不論到底是男是女,在外面的另一個人定是自己家的夫人無疑!劉媽媽此刻真是五味陳雜,不知該往哪個方向想的好。
院外的兩人似乎要說的話挺多,劉媽媽好容易忍住了慌張,又仔細聽了起來——似乎是說的賬目的事情……
聽了好一陣,的確只聽到‘當鋪’、‘來帳’、‘你算錯了’之類的話。劉媽媽的心稍稍放了一些,正準備推開個門縫去看,卻聽到背後屋裡哐噹一聲!嚇得她差點撞在門板上!
這邊廂的梅月正扶在桌旁打瞌睡,睡前手旁有個撓爪,睡著了沒拿穩,鐺的落到了石板上,玉石的把兒差點碰碎了!梅月嚇得跳了起來,正好撞翻了筆筒筆架,袖子又一骨碌把硯臺前的一堆書掃了下來,稀里嘩啦弄出了好大的動靜!
“劉媽媽!”看到劉媽媽進來,梅月嚇得臉都白了。
“你……又闖禍了!”劉媽媽看是梅月,便裝作無事的樣子呵斥到:“你……你!還不快收拾好!夫人回來見了可要罰你!”
劉媽媽說罷了這堆話就慌慌張張的走了。
梅月看劉媽媽像是有事的樣子慶幸自己沒有捱打,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老老實實的尋了個活兒去幹著。
劉媽媽回了屋,緊緊的關了門,不知所措。
她與戚夫人相處有十年了,這個夫人的脾氣她還是瞭解的,別說是男女私情,連正眼瞧別的男人也是沒有的。老家裡哪個不知道她是正經人?那麼多田地和商鋪來往的可不都是男人?那些男人可不都是夫人去應付的麼?這正經人遇上誰也說正經的話,自己不該對夫人生疑了才是!
劉媽媽打了自己一巴掌——老糊塗了!該幹啥去幹啥吧!
話雖這樣說,劉媽媽卻安寧不了,平日裡挺幹練的人今兒不是踢倒了掃帚就是走錯了院子。和她一同進京的季媽媽看她慌慌亂亂的樣子,忍不住拉她到一邊問:“劉媽媽,您今天是怎麼了,是老家遇上什麼事了?你我什麼交情,說來我幫你。”
季媽媽現在伺候著老爺,她倆是一併奉了老夫人的命來京的,論理,這個事情劉媽媽該給她商量商量。
但劉媽媽不敢說,她終究相信夫人是個正經人,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豈不是壞了她的名節?
“睡得不好……”劉媽媽兜了個圈子:“落枕了……”
當夜裡,劉媽媽輾轉反側——夫人是個正經的人!說不定是和哪家的人談生意……但……這些事情為何不走正門呢?要談那樣久何不進屋呢?但……夫人的確是個正經人啊……
這事情要和誰商量呢?還是說去問問夫人?……不可不可……自己在門外偷聽已經是失禮了……更何況若真有其事,那個會承認?……呸呸呸!夫人可是正經人!
一晚上攪得劉媽媽起起坐坐好幾回,等雞都叫了才算想明白:別的尚且不管,老爺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又是老家派來的老人,這些大事情若是不弄個明白對誰都不好。只是這事情不宜對旁人說起,不如直接告知老爺,老爺和夫人畢竟是夫妻,又知道院外的一些事情,若是自己弄錯了也早些問出個水落石出,免得自己膈應。老爺讀書人出身,也不比那些魯莽的人或閒嘮的人,反倒合適!
拿定了主意,劉媽媽這才混呼呼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