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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等閒,心中便十分的急躁起來。又是拉弓上弦,第十四箭,正中紅心。
魏池放了手中的茶,緩緩的站起來,氣定神閒,拉弓上弦,正中紅心!
“好!”那幾個國子監的學生徹底癲狂了,有些貴族子弟也佩服起這個窮出身的讀書人起來,紛紛叫好。
最後一箭!陳景泰拉了弦久久不敢鬆手,眾人也是屏住呼吸等著最後勝負,陳景泰盯著那插滿了箭的紅心,手中漸漸浸出了汗——若真是不能勝,那……?
突然,一個寒鴉‘喳!’的一聲飛了起來,陳景泰一驚,弦滑脫而出!
“未中!”報靶的人喊道。
陳景泰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暗歎不好。
眾人惋惜之下又都瞄向了魏池,魏池微微一笑,依舊是不慌不忙,拉弓上弦——
別!陳景泰握緊了拳頭。
“中!”報靶的人喊道。
眾人看陳景泰臉色都變了,暗叫了一聲好也就不便多說,那幾個貴族家的監生十分興奮,紛紛上來和魏池行禮。
“魏師傅好厲害!”
這些監生管翰林院的人都要稱一聲師傅,王爺們讀書的時候為了表示敬重也要稱呼一聲師傅,這是不論年齡的。於是乎,一群二十多歲的人面帶崇拜的對著魏池‘師傅’長‘師傅’短叫個不停。
“怎麼了?”陳鍄看場下的陳景泰扔了弓忿忿的往外衝。
“這……”大太監許唯支吾不答。
“讓他們兩人都進來說話。”陳鍄撂了手上的曝勝帖。
許唯走下場中,先攔了陳景泰,後又從人群中扒拉出了魏池,領著兩人回主帳。魏池才進帳就看到秦王一臉喜氣的看著自己,陳鍄笑道:“既然秦王出資,那就來領賞?”
魏池謝過了賞賜,退到了一邊。
陳鍄看陳景泰臉漲得通紅,十分的不自在,便說:“魏大人最愛的就是銀子,可見是這賞賜的功勞,若是沒有的話怕是要輸了賽事。”
魏池看陳鍄在給自己親戚開脫,便嘿嘿的傻笑,預設了這個說法。
陳景泰想了一陣,居然還是氣不過:“臣疏忽了,正拉弓的時候被鳥驚了一下,脫了手……如若再比一次……”
秦王不待他說完,眉頭一皺:“若是到了戰場,你也要再來一次?”
果然是威名在外,陳景泰立刻通紅了臉不敢再爭辯了。
陳鍄饒有趣味的看了陳宿一眼,又轉眼打量魏池——這五十兩對他來說不少,但就這排場來說也是十分的寒磣。魏池的行頭只能說是得體,那五十兩營造的淡雅也能配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為自己添些彩頭。陳景泰那一身就不是魏池能比的了,本以為這幾天他能好好地長些臉,最後派給秦王去玉龍歷練幾年,可惜本和他沒甚干係的魏池卻成了程咬金……這倒是哪出曲子配的哪出戏啊?
魏池不咬金,裝傻一般的看著銀子,任那個什麼陳景泰在一旁丟人現眼。
陳鍄沒有再給陳景泰下臺,回頭對許唯說:“把那個犀角弓拿來,”又回頭對魏池笑道:“沒給翰林院和王家軍丟臉!”
魏池接過了弓,正色道:“皆為皇上的知遇之恩,若不是皇上聽音而知,臣不過是蜀地鄉間的莽夫罷了。”
魏池和陳景泰行了禮,退出了主帳。
陳景泰被冷風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汗,狼狽不已。回過神來時候才又迴轉看身邊的魏池,此時離外院還有幾步,四下只有自己和他。看著他手上的犀角弓,陳景泰頓時覺得惱羞不已。
“喂!”陳景泰一個闊步跨過去,抓住了魏池的胳膊。
那人回頭淡淡一瞥,已不復剛才低頭順目的模樣,那桀驁的神態令皇家出身的陳景泰也為之一懼。
“你可是聽說了我在林子裡給清河公主穩馬的事情?”魏池回憶著剛才那小公主羞澀的神態已是猜出了七八分:“不過是路遇罷了,我是朝廷的命官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和你的緣分不和我相干,還望您自重才是。”
陳景泰被這倨傲的態度一陣,頓時不知該怎麼說,拉魏池的手也就使不上力氣,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起魏池場上的真功夫也自知是自己的小人計較遭人笑話,被他不繞彎子的一句點破後更覺得無地自容。
看陳景泰摔了自己的胳膊落荒而逃,魏池笑著拍了拍肩頭的褶皺,又拿了手上的犀角弓來看——那鰾子厚得很,拉弦試了試,果然是硬弓,自己是用不了的。這一張多少也是值千兩銀子的好東西?如果杜莨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