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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這才謝過了魏池,揣了錢退了出去。
冷冷清清的花園只剩了魏池和耿炳然兩人,魏池看著破敗的花木嘆了口氣:“世人都說做官尊貴商人賤,可這當官的道了臺和那經商的虧了本也沒啥區別。”
耿炳然敲了敲身邊的石欄:“你看,這院子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是那份典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尤大人捨得一身富貴,腳踏清風而去,必是想明白了這官場的……”
的什麼?魏池趴在石欄上看乾涸的池底:“到時候還是要收拾一番才能住進來。”
“這個你放心,我差人來做就是了。”
“你也忙,韻眉的婚事也是年後要辦的?”
耿炳然突然苦笑:“不知道,小丫頭哭著鬧著說不想成親。”
魏池的笑僵在臉上,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又回頭看著院子,雖然池中無水,樹上五花,院裡無人。
魏池根據耿炳然的建議給尤茂青寫了信,言辭之間都是後備的恭敬。同送出的還有一封給燕王,大概說了下最近的閒事,末了才提到自己已經看好了宅子,是誰的宅子。
燕王本不想把信給戴師爺看,可惜戴桐琒明察秋毫,一把揪住了把柄。然後戴師爺嚴肅的問明陳昂的態度,陳昂哼哼哈哈。
“他不是王爺的兒子,王爺犯不著護著他,他願意寫信給王爺說這些就是……他不會下燕王府這條船的意思。王爺這些年給他的恩惠,他沒有忘記。王爺不必捨不得……更何況,現在王府也沒有什麼勢力,王爺就是想大方也不該大方,王爺就是什麼都不考慮也該考慮下這麼多年的隱忍。這些……我不說,王爺也該懂。只是!”戴桐琒慢慢將手上的信紙疊了起來:“王爺一向行事理智,何以到了魏池這裡就行不通了?”
“他只想做個好官。”陳昂搖搖頭:“咱們犯不著榨乾他,而且他官位也小,燕王府還能反過來傍著他不成?”
戴桐琒將疊好的信紙塞回陳昂手裡:“王爺,若要我死才能換回王爺,王爺換不換?”
“這……”
“若是要魏池死才能換回王爺,王爺換不換?”
“這……”
“王爺一直以為我是私下和魏大人有些間隙,才處處容不下他。王爺自稱是最懂他的人,可王爺到底是不懂他。若是要死,我不會猶豫片刻,魏大人也不會猶豫片刻,我們定會換回王爺,這就是做臣子會做的事。王爺,其實你是最不懂他的人。所以,王爺若真是把他看得如此之重,那便要用他,至於他值不值得您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次日,內廷送上了一份摺子,或者說是信,裡面言辭懇切的談及了魏池的難處,最後要求燕王幫魏池操辦宅邸。饒是皇上再不喜歡魏池也要開始同情魏池了,他猛然升起了想直接把這個‘東西’直接扔到痰盂裡的衝動。內閣那邊居然也收到了類似的一封信,但是言辭嚴肅也,沒皇上看的那封那樣情意綿綿。內閣的一幫老頭頓時沒了言語,滿朝文武也被噁心到了。
御史的必還沒動,內閣居然以外的收到了魏池本人上的疏,一看內容,滿朝震驚,魏池這小子居然同意了,拍了一頓燕王的馬屁不說,還一溜兒把整個陳家都拍了一頓。估計開朝這麼多年,還沒收到過如此歌功頌德的疏,皇上當即就把奏疏扔了,偷偷趴在案上笑了好久。
最後皇上還是準了,滿朝議論紛紛,但是這畢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是魏池的醜事。
真正要操心的是……王允義。
皇上開心過之後還是要收拾心情來做正事。
最終,不論大家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王家軍還是在三月末回京了。魏池原以為皇上要狠狠就漠南一事和王允義好好理論,沒想到滿朝之下竟是贊聲一片,之前封義之戰時候跳起來怒吼的人似乎一下都隱秘了蹤跡,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
魏池一面忙著自己的宅邸,一面默默地對這官場變臉之快歎為觀止。
王允義並沒有過多糾纏於之前送不送糧,還不還糧的事情,只是跑到宮裡找皇上狠狠地哭了一場,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告老。皇上當然不敢應允,對王家也只能是安撫之後再安撫。之前的紅人裴鷺雲也焉了氣,每每上朝都是埋著頭,以往那些圍著他的人也淡了些。
人常說,多事之秋,這春天才來,秋天還遠著呢,事情卻不挑季節的一個接一個。
王允義回府的腳跟還沒站穩,四月還沒開頭,內宮突然傳出了哀訊——王皇后小產了。
都要臨產的時候小產?這事情還真是說不清,內宮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