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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暗濤洶湧,宮內同樣沒有閒著,胡貴妃自認為皇太妃一位唾手可得,她此刻還想拔除令一根尖刺,那便是陳玉祥。若不是這個小丫頭,自己早就控制了太子,不至於還要在此刻看哥哥的眼色行事。想到此處,禁不住牙齒癢癢。耿太妃不在了,皇太妃是個糖人、麵人,幾句話連哄帶嚇便能得手。趁著這個空兒,胡貴妃決定斬草除根。
胡貴妃選定的人是胡家子弟,年齡與玉祥相配,按理來說,玉祥今年虛歲都二十一了,再不找婆家簡直都說不過去了。皇太妃雖然不信任胡貴妃,但心中卻當真擔心玉祥貴為公主卻落人笑柄,聽了對方人品學識,忍不住還是有些心動。
見皇太妃半信半疑,胡貴妃擠出了眼淚:“宮裡的男人們都不為妹妹著想,我這個做嫂子的怎忍得看她受苦。如今亂局剛定,等他們想起玉祥的事情,還不知要等到哪一年。”
這話說得皇太妃心中一亂:“本宮不管對方學問好還是怎樣,要的是對玉祥好,這你可得仔細了,人本宮要親自瞧!不得急了就馬虎。”
胡貴妃心中暗喜,一手安排了起來。
糖糖聽聞了此事,嚇得眼淚險些出來,趕緊屏退了宮人,告訴了玉祥。陳玉祥正在看一本書,聽她失魂落魄的說了此事,面上卻沒太大變化。
“我昨天便知道了。”
一句我昨天便知道了,把糖糖哽在了當地。
“公主!此刻您若再不,再不,那可就真的晚了啊!”
“再不怎樣?”玉祥平靜的看著書:“你是要我去找他?”
糖糖跪在地上:“公主此刻何必還和自己較勁?若真的嫁了人,那他再不可能知道公主所想了。”
“若我與他成了,他便是外戚,你可懂得?”玉祥本想直說,但還是忍住了:“我們多年主僕,情同姐妹,別說了,你走吧。”
你走吧。
等門關上了,玉祥放下書,拿起了筆,很多年前,她曾經有過小小的怨恨,怨恨糖糖想與自己分享這份甜蜜,但女人的道德令她不得不壓抑。如今,這份怨恨依舊還在,但卻變了味道,第一句話是對她說的,想勸她為了魏池的前途安危,放棄自己自私的想法;第二句話卻是對自己說的,想勸自己留得一份姐妹的情誼,不要說破。糖糖,在你眼裡,我是個懦弱的貴族,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在我眼裡,你是個貪戀富貴的小人,為了得到所欲之人不惜代價。既然我們不復當年姐妹相知的情誼,那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這是一封簡單的小令,令糖糖以宮內掌宮太監養女的名分許配官員。
你想要得到的,我給你了,我們就此,別過了吧。
手上的書,依舊是那部沒有寫完的書,和那些潦草的手稿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玉祥把它從書架裡面抽出來,盒子上面佈滿了灰塵,上一次開啟它,是在四年前了。在此之前,自己每一天,每一天都要開啟它,看著它,就像是看不夠一樣。
本以為自己如皇兄所說,永遠別再考慮嫁人之事了,但命運似乎不把皇權當做一回事。
真是弄人啊,陳玉祥笑了笑,擦去了盒面的灰塵,露出了漆盒靚麗的圖案。盒子裡面是兩個小環,一個是銅環,另一個是琥珀的。它們一個曾在馬鞍上,一個在另一個人的指間,本不該相干的啊,卻是相遇了。
自己本以為會如書上的才子佳人,配成佳偶,卻不知道世間做不成的美事才會被寫在書上,讓人聊以□□。
想到這裡,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其實自己同樣自私,自己不是同樣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果能告訴他,即便不能如願,讓他知道了,自己是不是能夠安心?
日光漸西,書房越發暗沉,回憶似乎要被淹沒在這壓抑的光與影中,但卻又揮之不去,越發清晰。
王允義本不該在此刻入宮,但如今似乎再沒言官就這樣的事情參他。周文元這尾老狐狸才來見過他,答應一定會促成王家女兒與陳熵的婚事。陳熵今年虛歲才十三,娶妻不算太合適,但王家需要這樣一個名分。王允義在孫輩中選中了十五歲的王岫芸,對於上一位王皇后,他仍需要去見一見。
皇后的寢宮依舊豪華奢侈,但來往的宮人並不多,不過比起前些日子裡缺醫少藥的情況確實有所改善。王允義見過了掌宮的太監,這位太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王皇后算是同陳鍄青梅竹馬,王允義本以為陳鍄能夠對她多情用事,卻不知道到頭來多情的只有王皇后。陳鍄去向不明以來,王皇后越發憔悴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