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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終於,有漠南士兵攀上了高高的城牆,整個漠南軍都沸騰了。
城頭的守軍終於和漠南人正面相對,他們所見就如魏池當年所見的一般,令人為之膽寒。
“怎麼辦?”城牆上只有兩千多人,如果敵人攀上了城牆,這些人還不夠幾萬敵人塞牙縫。
餘冕沉重的看著眼前的戰局:“命毛以宣迅速帶步兵來援。”
正北門外有三萬民兵埋伏在六通壕溝裡晝夜堅守,只有這個數量才足以與現今的敵軍抗衡。
命令傳達到毛以宣那裡要一刻鐘,毛以宣率兵抵達東門要兩刻鐘,而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穩坐軍帳的酋茲終於安奈不住,緊張得來回踱步:“靠近東門。”
“將軍,前方戰火太猛,我們已經離得夠近了,再往前恐怕有危險。”
“靠近!”酋茲幾乎是吼出來的。
終於,在天亮前,毛以宣帶領眾人抵達了東門,京城城牆上的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蹲在北岔河上的酋茲和兀穆吉同樣鬆了一口氣,酋茲的嘴角泛起了笑容:“接下來的好戲就看杜喀爾的了。”
“報!漠南軍開始撤退了!”
聽到這個訊息,大家都喜笑顏開,餘冕卻依舊緊皺著眉頭。
清晨的舒爽的空氣瀰漫開來,遠在西門的魏池此刻已經傻了眼——她昨夜炮轟了一夜的敵人,竟然並不存在,除了第一批雲梯是真的,後面的進攻都沒有看到有人靠近城牆,在一夜放掉了近萬顆炮彈的清晨,魏池見到的是一片焦黑卻空空的陣地。
西門是“詳攻”。
是的,戰鬥慘烈的東門同樣是“詳攻”。
不論是東門還是西門,酋茲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自己二十萬人的優勢壓迫齊軍駐紮在六通壕溝中的人撤防。憑藉大霧,他製造了伏兵西門的假象,而這一部分被牽制的火力人力為東門的城防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同樣的詳攻東門,他知道齊軍將領一定會猜到自己的意圖,所以他要把這次詳攻做足,拼上自己所有的攻城家當,令東門失陷。
他要的不是有北岔河保護的東門,也不是西門,因為即便能夠硬攻成功,他難以以此作為根據地進一步佔領京城。他要的是六通壕溝,敵人為他準備好的戰壕,只有佔領了這裡,自己才能轉圜逆勢,用敵人的壕溝攻打敵人的城牆。
一切都來不及了,就在毛以宣撤離壕溝不久,杜喀爾帶領真正的大部隊攻佔了六通壕溝,以十萬的兵力將殘餘的守軍盡數消滅。他在北門外凍了整整一天,等的就是這一刻。
十天,酋茲的承諾兌現了。
他用最小的損失逆轉了戰局。
此刻是開始,同樣是結局,沒有六通壕溝的北門是守不住的。
京城危在旦夕。
正文 176第一百七十六章
176【正隆二年】
魏池所有痛苦哀傷的回憶都匯結在白雪瀰漫的季節;從她在被拋棄的襁褓,直至她青春中所有最孤獨的時間。當她看到白雪皚皚的大地;忍不住覺得這種情愫是擺脫不了的糾纏。
錯誤的決定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錯誤;京城幾乎就要淪陷。望著窗外的飄雪,魏池站在皇宮高大圍牆的陰影裡,內心被凍得如同城牆一般堅硬。即便餘冕極力維護,林言虎再幫自己解釋;但是這是難以推脫的責任。封義的光輝似乎不再;自己展現的是一個低能的將領的判斷能力。那個人是誰;他正在城外的壕溝中有條不紊的部署兵力,這些問題弄得自己筋疲力盡。魏池艱難的吐了一口氣;白色的水霧嘲諷的飄在面前;總是不肯散去。魏池不耐煩的拿手扇開它們,混亂的氣息沒有散盡,卻看到毛以宣站在他面前。
毛以宣的表情同樣非常難看。
兩個人沉默以對,氛圍靜得和不開。
“你先回去吧”,呆了許久,魏池說。
毛以宣艱難的點點頭:“你呢?”
“我待一會兒。”魏池抱著膀子勉強笑了笑:“還不是得想辦法。”
毛以宣回去了,看著他的背景漸漸消失在遠方,和風雪宮牆融為一體。魏池跺了跺腳,她不相信此刻自己是能想出辦法的樣子,但是她沒有家可回,她的家只是一座房子。她只能沿著長長的宮牆沒有目的的溜達,冰冷的風雪擊打在臉上,挫敗,恐慌,焦躁,把魏池弄得疲憊不堪。那些炮火的咆哮還在耳邊,在這寂靜的四周更顯刺耳。
如果這一刻王允義就在面前,魏池覺得自己會崩潰的承認:自己只是一個能守住巴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