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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姑,不去見母后了?”陳熵不知為何要停,此刻初春,花園裡沒有花草,是最沒趣的時候。
“魏大人,您請一同來。”
魏池趕緊行了一個禮,快走幾步。進了花園,玉祥將陳熵交給糖糖:“太子好好跟著糖糖,姑姑和魏師父說話。”
陳熵趕緊點點頭。
轉過門前矮樹,驚起了幾隻寒鴉,花園的雪半化,半凝結,黑的黑,黃的黃。
“魏師父冷不冷?”陳玉祥想起魏池並不像她那樣有個小手爐。
“不冷,不冷,臣怎會覺得冷?”魏池有些侷促。
“魏師父肯定是有話要對本宮說,不妨直說。”
“公主可是,公主可是要去探望王皇后?”魏池思索著措辭:“臣,臣認為有些不妥。”
陳玉祥聽聞此言,一時錯愕:“為何不妥?”
“公主息怒!”魏池吸了口氣:“王皇后是王將軍,”
陳玉祥打斷了魏池的話:“是因為皇后背後的王家?是因為城外胡家,王家,還有本宮的哥哥秦王?是不是此刻本宮與太子應站在內閣一方?”
“……”
“若此刻去見了王皇后,京城的百官難免有異想,而胡家同樣會因此以為本宮和太子會站在王家一處?”
“……”
“然後,然後局勢會因此落得三家彼此相爭,特別是胡家、王家這樣的軍權重臣,屆時本宮和太子都難以自處?”
“不是,不是。”魏池第一次見她如此激動。
“所以,魏師父前來勸我不要去見王皇后,不要去見我瀕死的親人?”陳玉祥忍了許久的眼淚,在京城陷於危境的時候忍住了,此刻卻忍不住了:“王皇后不只是大齊的皇后,王家的女兒,她還是一個人,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們!怎能忍心如此待她?”
地位的相隔,讓魏池懸在空中的手進退兩難。
寒風在陽光中並不減威風,吹在耳旁呼呼的響。
陳玉祥垂著頭,眼淚忍不住噗噗的落在雪地上,她眼前的這雙手,手指被凍得通紅,這雙手終於緩緩的抬起,冰冷的手指幫她擦去眼淚。
這份冷貼在臉上,令陳玉祥的心痛得撕裂。
“別哭了,別哭了。”魏池輕輕的說:“這樣吧,臣私自陪公主去皇后宮裡,外人並不知道,料想是可以的。”
“嗯?”陳玉祥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后的寢宮離得不遠了,就讓宮人們在這裡等著,臣陪公主前往,穿過前面的門走不遠就到了,應該很快,沒人會知道的。”
陳玉祥看著魏池的臉,還在猶豫。
“來吧!”
因為戰事,宮裡的宵禁時間變得很長,偌大的皇宮變得空蕩蕩的,沒人清掃的積雪踩上去有輕微的響。魏池想要走快些,又怕這姑娘的小腳被積雪滑到,思索了一番,還是扶住了她的肩。魏池的大麾是黑色的,陳玉祥個子嬌小,如此一遮掩,幾乎籠得嚴嚴實實。
淡淡的檀香味……
淡淡的……
陳玉祥安慰的對自己笑了笑。
走了小半刻鐘,終於抵達了花園的另一道門,遠遠地,皇后的寢宮就在前方,宮牆就在眼前。
“等等。”
“?”魏池只好停步。
“魏師父,你看,”玉祥嘆了一口氣:“你看。”
魏池順著玉祥的手指向前看,卻沒看到人或者別的。
“花。”
高高的宮牆,露出一點顏色。
迎春花,魏池想起了那個春天,自己坐在側院的門前,和她看著賬本。
那天的話題似乎是:我們都很粘人?
“就到這裡吧,”陳玉祥的話打斷了魏池的思路。
“前面就是皇后的宮裡了,不去了?”魏池不明白她為何改變了主意。
“不用了,”陳玉祥看著遠遠的宮牆:“也許她在內閣眼中,甚至在她親人的眼中,她都只是一位皇后,但我明白,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妻子,是真心關愛我皇兄的人。為了這份感情,她付出了太多,太多。這是她作為王家的女兒,大齊的皇后逃不掉的責任,別人眼中是尊貴的榮耀,但我知道這才是最悲慘的壓迫和屈辱。曾經我以為,自己能夠自由的飛出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如今我才認命,知道皇后和我沒有區別,我們只是一個病弱一個健康罷了。魏池,我們回去吧。”
“真的。”
陳玉祥看到魏池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