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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真不是白來的。
儘管心裡對趙平自己造玻璃很有些不屑,可日子一天天下來,朱七郎也不禁為她的毅力折服了!一個小娘子,能夠實驗室裡一呆就是七八個時辰,從早到晚,經常大半天都顧不得吃一口飯,有時候正吃飯,忽然想起點什麼,便放下碗,直接衝到實驗室。
比起文具鋪子的工作,這邊的工作對於朱七郎來說實太枯燥無趣了,有時候是不停的攪拌那些奇奇怪怪的材料,有時候挨著個兒把給點燃的油燈罩上形狀各異的玻璃罩子,有時候是拿玻璃罩子罩著油燈,然後跑到雪地裡放下,看玻璃罩子會不會因為溫度的差異而裂開,或者只是點了燈,燈下面貼個紙條,只單純的記錄它能堅持多久不炸裂。這種枯燥繁複的工作持續了幾乎三個月,他們迎來的依然是一次次的失敗,沒有一個罩子能夠經過一番折騰後還紋絲不動,這樣枯燥而總是一次次失敗的重複,朱七郎覺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可是看看一旁瘦了一圈兒蓬頭垢面的趙平,她的臉色不算好,可是眼神清亮,滿臉的堅定:“越來越好了!比一開始的強多了,慢慢來,總會成功的!”
她是真的喜歡這些東西吧?朱七郎暗暗想著,雖然很任性,可這樣認真的態度……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話,金榜題名一定不成問題吧?不不,對她來說這些應該都不重要。有的,努力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出頭地也罷,功成名就也罷。可有的,把自己化作了夢想的一部分,時時刻刻都努力著,永遠沒有盡頭。
“阿七,阿七,快過來,過來過來!”朱七郎一臉黑線的聽趙平喊著她最近新給他起的外號,有些奇怪地看著趙平手裡的那盞燈,很普通的一盞燈,很普通的燈罩子,嗯,不對,這個罩子形狀真不怎麼樣,應該是趙平自己吹的。
“看這燈罩,怎麼樣?怎麼樣?”趙平興高采烈的說。
“有點醜……”朱七郎實沒辦法違心的誇這個燈罩做得好,小聲說了自己的真實看法。
“不怕醜,不怕醜!”趙平笑嘻嘻的說:“已經二十四個時辰了,燈油都填了兩次了,這個罩子還是沒事兒!而且屋裡屋外走了不知道多少趟了,溫差這麼大,罩子還是沒有裂!成功了,可以做燈罩的玻璃,造出來了!”趙平說著,把燈塞進了朱七郎的手裡:“送了,這陣子辛苦了,快回去好好睡一覺吧。得把記錄什麼的好好整理一下。”她說著,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可能實是太困了,走的跌跌撞撞的,好幾次差點差點被地上的薄雪滑倒。
朱七郎把手中的燈抬了起來,愣愣的看了好半天,他覺得,這罩子似乎比一開始看的時候順眼很多。他輕輕地把裡頭的油燈吹滅,小心翼翼的把燈端回了臥室裡放了桌上。
“謝謝!”一身官服的馮大郎深深地向趙平行了一禮:“已經試過了,確實是數九寒天外頭罩燈也很不容易碎掉的好玻璃!若是全開封的都用上這種罩子,不知道能減少多少火災……”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廢話了,具體的方法這裡,拿回去吧,讓好好的督辦,過程上含糊不得,不然的話就會容易爆的。還得趕緊去弄那個水龍槍呢!”趙平遞過去一沓兒紙,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水龍槍?說的該不是小時候玩的那種水槍吧?怎麼想起這個來了?”馮大郎有些奇怪。
“還不是因為,沒事兒說什麼火災,讓造什麼玻璃等罩子,結果不小心想起這東西了。”趙平鬱悶的的揉著太陽穴:“開封的口越來越多了,雖然當初舅舅推廣了磚石結構的房子,可大部分的老百姓,住的還是木頭隔板的玩意。前幾年臨安的那場大火,燒的有多慘?多少救火的搭上了性命……看開封現這個樣子,一旦遇上火災,怕是比臨安的情況更糟。就想起小時候舅舅跟做的水槍了,小小的一支就能噴出兩丈遠,若是把它做的大點兒,想辦法把射程再弄得遠些,給軍巡鋪配上,以後救火的時候,大家夥兒就不用湊到火跟前兒了!”
馮大郎手裡拿著那疊紙,忍不住又深深地行了個禮:“謝謝大娘大仁大義!”
趙平擺擺手:“快走快走!肉麻兮兮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朱七郎靜靜的站屋子的一角,看著那個英俊的年輕官員戀戀不捨的退了出去,趙平打了個哈欠,伸手想去端茶杯,卻又垂了下去,就這麼靠著椅子,睡著了。
朱七郎走到趙平身邊,撿起她搭一邊的披風,批到了她的身上,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想,他知道為什麼店裡的那些傢伙們像傻瓜一樣痴痴的戀著她,即使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還是不願意離去了。因為,他也跟那些傢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