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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兮難再得。
憐君冰玉清迥之###,情不極兮意已深。
含煙嬌羞已極,兩潭秋波閃著淚光。她一揚纖指,琴韻叮咚而起,溫柔而幽怨地答道:
朝共琅纖之綺食,夜同鴛鴦之錦衾。
恩情婉孌忽為別,使人莫錯亂愁心。
我怦然心驚,一下子好像回到了長安苦旅時困頓憂悶的夜晚,連忙捻弦快彈,接著唱道:
亂愁心,涕如雪,寒燈厭夢魂欲絕,覺來相思生白髮。
我還沒有彈唱完最後一句,含煙萬分內疚地說了一句:“太白呀,你受苦了,含煙應該隨著你一起去,含煙應該照顧你啊!”接著,她重重地劃弦,琴絃幾乎欲斷一般:
盈盈漢水若可越,可惜凌波步羅襪?美人美人兮歸去來,莫作朝雲暮雨兮飛陽臺。
她唱完,無限依戀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飛走了,我的視野裡只留下一個白衣飄飄的影子。我大驚,高聲呼喚道:“含煙、含煙呀,我回來啦,我回來啦,你快回來吧,我們到大堤上唱歌跳舞去吧!”
但是,含煙還是飛走了。我一急,驀地驚醒過來,原來只是南柯一夢。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大堤那邊,《襄陽樂》《大堤曲》歡悅的歌聲,仍然在春夜的春風裡飄蕩著,歌聲中傳遞出的那種溫暖和幸福,就像水一樣,正在一點點地、慢慢地,把我這個遊子的一顆疲憊受傷的心,輕輕地、輕輕地浸潤,輕輕地、輕輕地淹沒。
早就應該歸去了,但我仍然不能歸去。因為,韓荊州還沒有從長安回來,還沒有知道他這次向朝廷推薦自己的結果;因為,自己的心底到底對皇帝老兒還存著幻想,認為他始終會重用自己的;因為,含煙對自己無限深情的企盼,還沒有得到她希望得到的回報——那就是自己的才能得到充分的發揮,自己的身手有一個施展的天地,自己的學識能造福於民。
所以我還不能回去,雖然我非常非常想回去,非常非常想立刻就回到家中,回到含煙和小平陽的身邊。
所以,我只得繼續我的遊樂買醉生活。我和小蝦兒騎著馬,馱著“竹葉青”和“襄陽王”等我認為還值得一飲的酒,游到哪裡,就喝到哪裡,喝到那裡就唱到哪裡。我們的後面總會跟著一大群孩子,我們瘋到哪裡癲到哪裡,他們也跟著嘻嘻哈哈地開心到哪裡。
兩個月後,終於有了韓朝宗回來的訊息。
我連忙約孟浩然一起前去拜望,見了韓荊州,我恭敬地遞上我近來所作的詩文。韓荊州先是對孟浩然發了一通感慨:“孟夫子呀,這次我的恩師張九齡召我入京議事,是因為他復任宰相又兼任中書令,為了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就想有所作為,尤其重視引薦人才。他召喚各路的採訪使入京,就是要首先辦好引薦人才這件大事,你孟夫子沒有和我一起去,他嘆息不止,看來是傷他的心了。”
我扭頭去看孟浩然時,他竟然只是淡淡一笑,對酒醉的事不置一詞,連一句道歉的話也不說,似乎他純粹是為我作陪而來的樣子,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我對張九齡的詩文和人格,一直以來都很佩服。我靜靜地聽著韓荊州的下文,希望他會說到關於自己的好訊息。不料,韓荊州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長嘆一聲轉換了話題,很無奈地說:“唉,只可惜皇上信任張九齡宰相的同時,又對李林甫加以重用,讓他擔任了禮部尚書,並加封青光祿大夫。看來普天下的有識有才的人士,從此難有揚眉吐氣的時日了!”
我一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我也知道李林甫已經是禮部尚書併兼宰相的職位,享受從二品的優俸,雖然他的地位稍稍次於張九齡,但實權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李林甫的出身和人品,我早已就有所知有所聞。因此,我聽出韓荊州最後的一句話是為我而發的,心中就更加不安起來。
正在這時,孟浩然倒說話了:“這個李林甫嘛,誰都識得他完全憑著善於巴結宦官和妃子,摸得準皇帝老兒的心思,是拍對了馬屁才飛黃騰達起來的。這種人不學無實,我老夫子看他不起。老夫子天生不會拍馬屁,就是會拍馬屁,也不願意和他同穿一條褲子!”
我看到韓荊州苦笑了一下,自己也跟著悲憤起來。韓荊州已經看完了我的幾首詩作,他誠懇地對我說:“太白真是一個奇才呀,你寫的《贈孟浩然》《酬崔五郎中》,都寫得見人見性,都是少見的好詩。但是,請你不要怪我實話實說,我感到這兩首詩,都讓人滋生一種才大難用的疑忌,你認為我講得對不對?至於《寄遠》《思內》《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