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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學大鵬鳥我也高興,只是,只是我捨不得你遠行而已。”
“媽媽呀,那你就放心地讓我走出去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外面才有我的廣闊天地!”
就這樣,他們經過多次商議,終於同意了我出門遠遊。不過,他們覺得人海茫茫,讓我一個人隻身在外闖蕩,畢竟不放心。經過考慮,決定讓我帶書童丹青一起去。丹青念過幾年書,粗通文墨。聽說能和我一起出遠門,高興得跳了起來。
我和丹青的感情一直很好,小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他時,就喜歡上他。丹青雖然個子矮小,面容消瘦,但他說話靈醒、行動敏捷,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河蝦的眼睛一樣機靈。我一直把他叫做“小蝦兒”,這次我對他說:“小蝦兒呀,你跟著我出門遠遊,就像江水上的浮萍一樣,飄忽不定,還飢一頓、飽一頓的,你能吃苦嗎?”
小蝦兒回答說:“你放心吧,我從小就無父無母了,天大的苦也能承受。”
“不怕苦就好。”
小蝦兒開心地笑了。我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出門在外,我們就更是好兄弟啦!”
家裡為了我的出行,籌措了很多盤纏。還選定了一個適宜出行的黃道吉日。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百花吐豔的日子,我拜別了祖先牌位、辭別了爸媽後,和小蝦兒在隴西院門前騎上白馬,頭戴白色方巾,身穿白色儒服,腰繫龍泉寶劍,腳穿粉底薄靴,朝前而行。小蝦兒一身短衣長褲,肩上擔著一擔書籍衣物,伴隨緊跟。
爸媽和妹妹把我送了一程又一程。我抬頭,望望西邊被雲霧籠罩著的匡山,想起了趙蕤老師。幾天前,我特意去大明寺告別。趙蕤老師非常支援我的遠遊志向,向我介紹了幾位在名山古剎隱居的朋友,包括他在峨眉山的師弟廣浚禪師,叮囑我在必要的時候去拜訪。我又去長春觀和好朋友吳筠、元丹丘告別。長春真人已經辭世了,駕鶴仙遊。我十分悲傷,前去他的墓前悼念了一番。
我們走出了青廉鄉界,又走出了昌明縣界。爸媽和妹妹還要相送,我說什麼也不肯了:“爸爸媽媽、月亮呀,你們回去吧,如果再送,你們的回程會更加遠,我就更加不得安心了。你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爸媽無奈,只好灑淚而別。我在坐騎上信馬由韁,向著南面的官道行走。回首北望,我看到仍然在佇立招手的雙親和妹妹,一直到白馬轉了個大彎,被樹木遮擋著再也看不見了。這時,我才真正體驗到了骨肉分離的滋味。不過,我心裡想得更多的是功成名就之後,急流勇退就葉落歸根,重返家園。我哪裡知道,人海茫茫,從此以後我們就是聚少離多了。
四
我聽人說渝州刺史新近換了個文壇泰斗——那是有“行書聖手”之稱的李邕。我就急匆匆前往投謁。
那正是春雨瀟瀟的時節,桃花水不知不覺就發了。兩岸的不老青山,滿眼都是令人心情舒暢的溫溫柔柔的碧綠。這讓我覺得空氣新鮮,景色新鮮,樣樣都新鮮,心情也就新鮮起來了。我迎風而立,風兒吹起雪白的長衫,飄飄若仙,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不在船上,而船早已化作了我的一雙翅膀,正在凌波飛翔。
涪江的柔柔碧水啊,就是我滿懷的詩情。我正要叫小丹青幫我磨墨、鋪紙,想不到那小蝦兒早已爬到艙門邊叫喊了:“少爺呀,我磨的墨都快要乾了,你為什麼還不寫出詩來?”
我只好收回自己那一顆放飛的心,記起了出發時自己對小傢伙的吩咐:“行船的路上,用幾天時間再準備一些拿得出手的詩作,做成送給李大人的行卷。我李太白是不能失禮於人的。”我心中早已想得明明白白,除了綿州刺史、益州長史之外,在這劍南道能給自己有力幫助的、稱得上人物的,目前就只有那李渝州李邕大人了。
我在想,自己在三擬《文選》的時候,曾經十分佩服那位名叫李善的注家,覺得他的詮釋也未能盡如人意。但是他學通古今、扶持後學的道德,古往今來仍然是並不多見的。如今,李渝州李邕大人無論文章、道德和仕途,都遠遠勝過他的父親了。他尤其是撰得一筆好碑文,寫得一手好行書,在當今天下幾乎是無人可及的。像他這樣的前輩,自己是絕對不能有一點兒傲氣的。想到這些,在呈給他的行卷中,我就特意地多寫了幾篇自認為可以的詩文,用的書法也特意地行、楷都有。待一切準備得差不多,渝州也就到了。
下船、上岸,我沿著那又陡又高的青石碼頭登上城牆,這才知道渝州原來只是一座山城,城裡的街道大都就著山坡的坡勢而建,人行街上,上上落落很是吃力。
我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