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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如果薩拉爾有精力同身中厄洛斯金箭的波塞冬折騰的話,那最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往往人在無法反應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才是最真實的,任何經過了思考的決定都只能成為一種可能性,所以即便是薩拉爾自己,都不太確定會怎麼做。
那時的傷心離去,多半抱著“他不可靠”,“不想再看到他”,“絕對不向他求助”之類的想法,負氣離去,當然也是因為她並沒有到絕境,還孤注一擲的抱著那位深淵神明也許會幫助她的念頭。
如果她是一路遊玩到了特洛伊呢?是會同樣離去,還是上前質問?說不泛酸絕對是假的,可薩拉爾也不會致波塞冬於不顧,作為妹妹,她不會插手兄長的獵豔,作為愛人,她卻無法容忍一點點出格。
更何況她本來就對愛情抱以敬而遠之的懷疑心態……
所以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她拒絕愛情,推遲婚禮,以及不計較三種可能性,而究竟是哪一種可能性會大一點?
“我受重傷,和波塞冬中暗算,時間未免太過巧合,所以赫拉她們一致認為是一個陰謀——畢竟,若只是惡作劇,厄洛斯根本沒有必要躲起來,不是嗎?”
“可是我卻在想,厄洛斯為什麼要幫蓋亞?”
“同我的神體一樣,厄洛斯也不知所蹤,那我為什麼不能認為,他也藏匿在塔爾塔羅斯?”
“厄洛斯為什麼要藏起來暫且放到一邊,我更在意的是他為什麼要對波塞冬出手?阿佛洛狄忒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厄洛斯……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所以我一直在想啊想,好像被我想到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願意出來見見我嗎?”
薩拉爾露出笑容,可眸光閃爍著盈盈的水色,聲音也有輕微的顫抖,宮殿之內沒有任何動靜,好似自由女神突然發起了癔症。
“覺得我在詐你?那好,不提厄洛斯。”
“會失憶的神明,聽起來就很可笑……而我一直惴惴不安的原因卻是,我究竟是簡單,還是薩拉彌西亞?失去神明的記憶,又為什麼偏偏留下簡單的記憶?”
“誰……又會是想讓我失憶的那個人?”
“而在見到慕夏的時候,我就在想,慕夏既然在這裡,我的哥哥,是不是也在這個世上的某一個角落?”
“更有趣的是,德累斯頓石盤讓我看見了一個有趣的預言,預言裡有波塞冬,也有哥哥……”
對於薩拉爾來說,哥哥這個稱呼從來只屬於一個人,哪怕面對波塞冬,甚至哈迪斯,都是加了字首的。
薩拉爾眨了眨眼,幾滴淚珠墜落在裙上,暈染出一抹深色,她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想要不那麼狼狽……
她不想這麼早揭開的,一切的真相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可是……沒有人給她這個機會!
“我其實很好奇,究竟什麼方法能讓神明失憶?後來我問了一個人,他告訴了我答案。”
“你能讓我失憶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所以在回到神體前,我如何都想要見到你——簡易……”
“又或者我該叫你……”
薩拉爾閉上眼睛,淚水蜿蜒留下,正如薩菲羅斯猜測的那樣,她不僅僅是為了把伊菲忒墨爾送走,她還“順便”去了另一個世界拜訪路西法,那位地獄君王一定早就看出了什麼,她從他口中得到了答案。
水晶棺上的封印流轉,一絲灰色的氣流淡淡流溢,空氣輕微波動著,最終凝聚成一個飄渺的人影。
“別哭。”
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著沾染淚珠的眼睫毛,突然出現的黑髮男人面容平靜淡漠,那雙墨色的瞳孔涼薄到沒有一絲人氣,似站在雲端般出塵的九天神佛,他可以是天山上的雪蓮,可以是懸崖上的寒冰,可以是天邊漂泊的浮雲,卻惟獨不該是這塵世間的人。
唇邊沾染著微笑,可卻無法察覺到他的喜怒哀樂,彷彿只是為了笑而笑,他淡薄冰冷,飄渺宛如煙氣。
“哥哥……”一直壓抑的眼淚和哭聲終於崩潰,薩拉爾朦朧著淚眼,怎麼都止不住,是哀傷還是喜悅,她都不知道,她就想哭,在這個人面前流盡一生的眼淚——大概是因為她猜到,這一次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在這個人面前哭泣了。
只有此時此刻,是真實的。
漠然的瞳孔微微閃爍,簡易看到薩拉爾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著他的衣服,倔強的姑娘眼淚一直沒停過,卻還要努力睜大眼睛望著他,怎麼不讓人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