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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很,她在掙扎間無意看到那人的手腕,一道小小的疤痕。
她瞳孔猛地收縮,是長情,這個人是長情。
她拼命的掙扎,長情忽然將她按壓在榻上,從懷裡取出一支青瓷小藥瓶,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將那裡面的藥水全數灌進了她的口中。
苦澀又腥辣,火燒一般灼在她的喉頭。
長情掩著她的口鼻,逼她吞嚥,他的眼神兇狠極了。
她抓著長情的手臂,慢慢的慢慢的不再掙扎,她昏在榻上。
長情慢慢鬆開她,伸手來探她的呼吸,然後她聽到門外有人喝了一聲,“讓開!聖上欽賜的令牌在此,我看誰敢攔我!”
長情慌忙丟下她躍窗而出。
她猛地睜開眼,趴在榻上伸手去摳自己的喉嚨,吐出一些青碧的水,知道摳出血都不敢放手。
一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她聽到有人急慌慌的道:“燕回!燕回你在做什麼?”
她的世界天旋地轉,她極緩的抬頭,看到了一張臉,極好看的眉和眼,是太傅。
太傅扯過披風裹住她,將她抱起。
她聽到太傅胸腔裡咚咚跳動的聲音,聽到太傅高在雲端的聲音,太傅跟她說:“沒事沒事,我們馬上回去,燕回你不要睡。”
她想張口說話,喉嚨卻像火燒一般的疼,半個字都發不出來,她就那麼緊緊的抓著太傅的衣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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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夢到喪鐘隆隆的皇宮,她的舅舅抱著她走過長長的走廊,那鐘聲如悶雷如海浪,震的她耳膜嗡嗡。
她的舅舅就那麼抱著她,走在夜色的雪地中,走著走著變成了她跟在身後,他在前,沈宴也在前,還有長情,玄衣,顧尚別,扶南……
那樣多的人都在前走著,越走越遠,她跟不上,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鐘聲很大,霧靄深深,她被遺在雪地,一陣一陣的咳著。
然後有一雙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撫平她所有的顫慄。
她聽到那人的聲音,溫柔又綿長,在隆隆的鐘聲下一遍一遍的對她說:“沒事了,沒事了,你哭夠了就快些醒過來吧……”
是誰?是誰她熟悉的,但她記不起來,她的腦子像被火燒過一般,疼的厲害,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抓著那隻手,是暖的。
那隻手輕輕托起她的臉,叫她睜開眼來醒一醒,她覺得眼睛疼,裡面溼的澀得,她費力睜開在濛濛的淚水裡看到一張臉,高山淨蓮一般白。
太傅,她是太傅。
“你睡醒了嗎?”太傅輕輕的問她。
她埋在那隻手掌裡,忽然放聲哭了起來,她活著和死後的歲月裡從未有一刻這樣難過。
她活著,這樣慶幸又絕望。
太傅任由她哭著,輕輕的撫順她的背,溫柔的告訴她,“哭出來就好了,你睡了很久,我一直怕你不想醒來,哭吧……”
她哭的喉嚨發疼,有人輕輕叫了一聲,“公子,先將藥喝了。”
她抬起頭看見一張秀氣的臉,那人坐到榻前,她慌忙向後縮了縮,看著那人驚訝的表情,她張口半天才澀啞的擠出幾個字,“你是誰?”
那人就那麼愣了住,臉色發白,“我是扶南啊,公子你……你不記得我了?”
她木木的看著,搖了搖頭。
“公子……你不要嚇我……”扶南臉色慘白。
太傅看著她輕聲問道:“那你還記得我嗎?”
她眉睫上全是淚水,朦朦朧朧的看著太傅,半天搖頭,吃力的道:“你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這裡是……”
“公子你……”扶南急的要講什麼。
太傅止住了他,接過他手中的藥碗淡淡笑道:“沒事,這裡很安全,我們是想照顧你,先將藥喝了,好不好?”
她警惕的看著太傅,然後緩緩的伸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太傅問她,“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她將藥碗遞回去,防備的掃視著兩個人,“質子燕回。”
太傅微微蹙了眉,對扶南道:“去請太醫來。”
太醫匆匆而來,替她診了脈,回太傅道:“質子體內的毒素不深,現下也排的差不多了,這樣的狀況怕是毒素的副作用,導致記憶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