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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尚別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大事大抵只有兩件,一件是當初答應深夜入宮,一件是被生拉硬拽的帶到了這清風齋。
是到了才明白這清風齋是多麼有趣的地方,的確很雅緻,不大的門臉,門前栽著一株重瓣海棠花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這隆冬大雪的季節裡開的格外好,粉白的花朵禳了一圈絲絨紅的邊,格外的好看。
有清秀的小童引著一路進去,繞過水榭迴廊,遠遠的便聽見絲竹聲樂聲,夾雜著柔媚的咿咿呀呀聲,讓顧尚別覺得不妙。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清風齋原來是一間戲院,各類的曲藝班子,紅伶小曲,熱鬧異常,連單獨的廂房都沒有了。
因是偷偷出門,未帶隨從,便差了長情去打點廂房,他們一行人先到了樓上看戲的包廂。
顧尚別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坐進包廂時渾身不自在,沒好氣的瞪九微一眼,卻見九微臉色煞白,額頭出了密密的汗,湊過去小聲的問了一句,“你不舒服?”
樓下的大臺子上正脂香粉濃,煙視媚行的唱著笙鼓小曲。
九微抬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笑道:“不妨事,走的急背後疼……”
顧尚別面色緩了緩,“聽說你挨板子了?”
九微坐著不舒服,挪了挪身子,“不多,扶南替我捱了不少。”
“我的玉佩呢?”顧尚別突然問道。
九微摸了摸身上,經歷了這麼多變故,換了多少次衣服,怕是不知道丟哪兒了,或是被扶南收起來了,只得默默道:“大概在扶南那。”
顧尚別看著她,側過頭低聲問道:“聚賢樓那日你為何不和我們走?”頓了一頓,“和沈宴有牽扯不是什麼好事,若是當日和我們走了,也就不會被抓去國舅府,還受那樣重的傷。”
九微看著他心裡百轉千回,她何其不想跟太傅回去啊,但她想救他們啊,她雖然受了不少傷,但總算是玄衣暫時不再黑化了,他們也暫且安穩了。
但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困惑的啊了一聲,問道:“哪日?什麼聚賢樓?尚別兄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
顧尚別深深看她一眼,忽然貼在她耳邊低低道:“你要是當真不記得了,為何記得我?還有那塊玉佩?”
九微心頭一顫,心想防不勝防啊,居然被顧尚別這個呆子給算計了。
臺上唱到緊要,一陣鶯歌曼妙,崔子安趴在圍欄上高聲叫好,一錠金子就丟了下去。
顧尚別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嘆息聲,要錯身離開時,九微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手指貼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道:“這是我保命的秘密,逼不得已,有機會我會向你解釋,尚別兄能不能替我守著這個秘密?”她抬眼看他,睫毛幾乎卷在他臉頰,“只有你知,太傅也不能知道。”
顧尚別一愣,她抓著他衣襟的手指緊了緊,那樣蒼白的臉,羸弱的眉眼,顧尚別不知她經歷了什麼才會在昏迷的時候,在馬車裡哭的那樣厲害,醒時卻什麼都說沒事。
他到如今都記得太傅將她抱出國舅府的樣子,渾身是血,死了一般,蜷在馬車裡,一直在發抖,手掌都攥出血來,想要讓她鬆開手她卻哭了起來,閉著眼睛哭的厲害,卻很少發出聲音。
他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九微便鬆開了他的衣襟,苦笑著道:“如今尚別兄抓著我的軟肋了,可不許隨意威脅我。”
顧尚別瞪她一眼,還要講什麼,坐在圍欄旁的趙明嵐忽然笑著問道:“說什麼呢?也不說給我聽聽。”
顧尚別答了一句沒什麼便轉頭去瞧臺下。
趙明嵐又笑著對九微招手道:“燕回公子來一下。”
九微起身過去,臺下吵的很,聽不太清講話聲,九微便低下頭去聽趙明嵐講話。
趙明嵐微微抬頭貼在她耳側道:“你在玩什麼花樣?”從她慫恿著顧尚別來這清風齋趙明嵐就想不明白,她到底想幹嘛。
九微微微一愣,驚訝道:“難道不是聖上想玩什麼花樣嗎?”
趙明嵐眉頭一蹙,九微又貼近道:“難道不是聖上對顧尚別有意思所以想約他嗎?”
“什麼?”趙明嵐著實看不明白九微了。
九微也蹙著眉,“我瞧聖上想約顧尚別,還以為聖上對顧尚別有什麼意思,這才和崔子安一塊攛掇著他來這兒,給您創造個機會,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趙明嵐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表情,試圖從她的眉眼間看出一點什麼來,但她真的是一臉困惑和驚詫,別的情緒再沒有,這讓趙明嵐越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