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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她,才練一會就耍賴!”昊宇不曾息怒。
閻君示意隨來的牛叔把人放下,鬆綁。凌月並不在乎捱打,因為肉體的痛根本敵不過心頭的痛。雖然陰差大哥使勁磨蹭沒捱上棍子,可全身無力的她在得到自由後癱倒在地。
閻君走到凌月身邊蹲下身道:“你真的偷懶,不想抱得美男歸了?那天,我可看見你流鼻血了呀。”
“也許是我太貪心了。”凌月的目光木然的看著某一點,無神的說,“我只配孤苦一生,嚐盡痛苦……也許我答應留下,是一個錯誤……”
“你……”昊宇聞言氣的火冒三丈。“少爺息怒!”馬叔開啟扇子給他扇著涼風。
凌月眼神迷離,額頭冷汗淋漓。閻君疑惑的伸手一摸,象被電擊了一樣縮回了手,碰觸了丫頭的中指和無名指紅腫了起來,“快扶她回房,別碰她暴露在外的面板,她在發燒!”
“什麼!”這下換昊宇大吃一驚,震的小鬼腦袋空蕩蕩的。
“你們誰碰過她了,快去陰潭泡著,再晚就廢了!”閻君看著自己的燙傷的手說。
“是。”兩陰差大哥有些慌張的離去,他們從沒想未來少夫人發個燒會燙傷主子。就因為她是人嗎?
昊宇坐在凌月床邊,眼淚幾乎不曾停止過。含淚的眼怔怔的望著那蒼白如紙的臉:“對不起,月……”
閻君看著兒子痛苦的模樣有些無奈的說:“你現在的體質無法感受到她的體溫變化是正常的,你別太在意。現在只有你能碰她,照顧她就是你的職責了知道嗎?”
“我知道。”昊宇長長的睫毛墜著晶瑩的淚珠,小小肩頭還一聳一聳的哭的好傷心。
“別傷心了,好好照顧她。爹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她服用的藥。”
“好。”昊宇抹了抹淚應聲。
冷戰
凌月迷糊醒來,渾身熱的難受,緩緩睜開眼,印入眼簾的就是那顆可愛的大腦袋。
“月,你醒了。要喝水嗎?”昊宇看著丫頭醒來,小臉就開始發亮。
凌月沒有回答,那雙會說話的大眼,沒有任何色彩的望著昊宇什麼也沒表示。
“對不起月,求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昊宇被這如死水般的眼睛嚇的淚水直流,“月,原諒我。我不該把時間排的那麼緊,讓你都沒時間好好休息,你能原諒我嗎?讓我好好照顧你。”
凌月看著他哭,以往的一切象夢境一樣浮現。是啊,這一切都是夢。身為殺手,她的宿命就是沒人疼、沒人愛,被人罵、被人打、被人利用!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蠢?蠢到去相信感情,把自己送入萬劫不覆之地!
“我不需要你照顧,多少年了,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凌月輕緩的說,卻不含任何感情。
“月,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嗚……”昊宇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恐慌哭了出來,“我知道你在氣我不信你,不疼你,還企圖打你嘛。只要你身體好些,我就任你罰好不好?”
“你是小王爺,根本不用這樣低聲下氣,你命令我原諒你不就成了。”凌月還是那不急不予的語調,只是聲音讓人聽了心寒,“你要我進仙級,我會考,甚至奪得三甲晉升統領。你要恢復身形,只要你一句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我……”昊宇這回哭慘了,“我不是因為要恢復身形才逼你逼的那麼緊,我只是想你能考上仙級,心甘情願的跟我在一起……”
“我會滿足你的小少爺。現在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凌月緩緩閉上了眼。
“月,你叫我什麼?”昊宇驚的忘記哭泣,心揪的生疼。
“小少爺,凌月只是一界凡夫,根本不配與你平起平坐的互稱姓名。你走,我的生死不用你管。”
昊宇看著決然的凌月,心想她還在氣頭上,過幾天會好的,於是緩緩道:“那好,我先走。晚些再來看你。”起身走出房間,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練武場,昊宇整個人失去了光彩,擦著劍卻把手指給割傷了。
“哎呀,小少爺,你到底在幹嘛?你的血很珍貴的呀!”牛叔大驚小怪也是想讓小鬼開心,可是昊宇連個笑容都不給。
閻君跨入越洞門就見黯然無光的兒子頹然的坐在石椅上,似乎魂不附體,“宇兒。”
小鬼沒有反應,只是直愣愣的望著前方,良久才道:“爹,我能感覺到,這次……真的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