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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爸爸有老朋友在那間醫院,我讓醫生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我還是堅決反對,丁叮便使出殺手鐧,她坐在我的腿上和我撒嬌打賴,最後我只得同意。
去時照例是拍片子,等結果,我並沒有遇到郭薔,暫且放下了心。
沒想到,兩天後,郭薔的電話卻來了。
當時我正和朋友在辦公室聊天,她電話來的倉促,我一看見號碼,本來聊的開心,登時臉上笑容凝結。
“你好。”
她那邊遲疑了一下,大家都是現實人,一句你好,最自然的問候,如果是親密的人,最懶的用的話,現在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無形的最普通的話變成了最刻薄的話。
“家俊。”
我不得不問她:“什麼事?”
“你在辦公室忙?”
“有兩個朋友。”
“那我稍晚打過來。”
我不知道她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那天朋友走後,我遲疑著看著電話,在想該不該給她回撥過去。
猶豫間,她的電話終於來了。
我心裡一驚,很恍惚的感覺。
“家俊,我在你辦公樓下。”
我遲疑:“還是在電話裡說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你必須下來,我們必須當面談。”
我緩步走到窗邊,悄悄從窗邊一角往下看,外面人行道橫道上人來人往,可是一眼我就看見了她,她此時正在往樓上看,很顯然,她也看見了我。
其實我可以拒絕她,但她的聲音實在太沉重,我提不出這樣的要求。
終於,我下樓了,進入秋天,晚秋的季節,風一吹來,凜涼的感覺。我站在她的面前,輕輕咳嗽一聲。
她先是一言不發,一眼不眨的看著我,等了一刻,她才輕聲說道:“家俊,我們找間茶室談,放心,我談的是正事。”
郭薔的神情看起來非常莊重,這更讓我疑惑,我不得不依了她的話,帶她去海邊的一間茶座。這裡茶座四面都可以見海,風景怡人。
我們坐下來後,服務生給我們送來香茶,不是咖啡,是上好的龍井,淡綠色的葉子被水衝開,茶香撲鼻。
我問她:“什麼事?”
她從旁邊的提包裡取出一份片子,我一看上面的署名,頓時咯登一下,這是我前幾天在德仁醫院拍的片子。
我不明白,“我的片子有什麼問題嗎?”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眼皮來,手指輕輕撫著茶蠱。
“我看不懂片子,你是專業醫生,告訴我吧!”直覺讓我知道,我得的不會是什麼平常的所謂骨質增生這一類的病。
她終於抬頭,“家俊,如果你不是湊巧到德仁醫院來檢查,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你會患病。”
我開玩笑:“我不會得了帕金森症吧?好象不到那個年齡。”
“不是。”
“那會是什麼?”
她沉默。
良久,她的聲音傳來:“家俊,你得的是一種多發性肢體硬化的病。”
我初時不明白,這幾個漢字在我腦子裡打了個轉,一個一個拼出來後,水印出來,清晰了,我才明白過來,我問她,“是鈣化的意思嗎?”
她緩緩垂下眼皮,沒有看我,聲音辛澀,“是。”
接下來的時間,我聽她的解釋,就象耳邊在用一個鑼子在敲打,意思很明白,我有病,患的這個病有些怪異,暫時從外表看,我看不出來什麼端倪,但是時日久了,我的骨質會漸漸鈣化,開始時會是腳趾,手指,然後往上蔓延,到全身的骨骼,我會象一個化石一樣,漸漸的僵硬起來。
她講完了,我摸一下臉。
想了下,我開玩笑的苦笑:“這專業知識,真豐富!”
“家俊,不要當我的話是兒戲。”
“我身體很好。”
“很多人都說自己身體很好。”
“也許是誤診。”
“我看的很仔細,片子出來後,值班醫生不敢輕易下結論,送到了我這裡,我也不敢,然後我請示了院方,大家仔細看了這才下的定論。”
我啼笑皆非,“你們這些人,天天就會和我們玩遊戲,我身體好著呢,只不過是後頸痛,怎麼可能象你們說的這樣,突然間就得了無名腫毒。”
說這話時,我卻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有汗,汗水涔涔。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