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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過去看他,只見血象從迸裂的水管裡噴出來一樣從他指縫間湧了出來。
我頓時慌了:“家俊,家俊。”我瘋叫,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
救護車瘋子一樣喘息著送他去醫院,我坐在車裡傻子樣的哭,完全沒了鎮定和主意,我只是不停的握著他的手說:“家俊,家俊。”
他臉上戴個面罩樣的東西,呼吸很急促,眼睛卻在看我,手也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的眼淚不停湧出來,救護車已經很快,可是我還是嫌慢,為什麼還沒到醫院?天吶,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家俊被捅傷了,他流了很多血,現在他的呼吸在面罩裡呼呼沉悶的作響,一下下的叩在我心裡。
他的另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可是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湧,那暗紅色的液體讓我眼睛象是看到了四維空間的畫面,所有周圍的事物都錯亂不堪,我的心在往下沉,不知所措間接我抓緊他的手不停的叫他:“家俊,家俊。”
終於,他疲倦的閉上眼睛,我心裡一沉,閉上眼這意味著什麼?電視劇裡演的,閉上眼,意味著人死了嗎?我撲上去大哭著叫他:“家俊,你醒來,你不要睡,千萬別睡!”
終於到了醫院,醫生下車,風馳電掣的把他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門對向關上,我癱軟成一團泥跪在手術室外面。
爸媽,丁鐺,婆婆,小姑子全都趕過來了。
我在手術室外渾身發抖的就象個被秋風狠吹的枯樹葉,丁鐺見狀立即擁上來,她把我緊緊擁在懷裡。
大家追問我發生的事,我也已經六神無主,臉色灰白,根本說不出話來。
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就在手術室外做筆錄,我神容呆滯,斷斷續續的重複,“是搶劫犯,搶走了我的包,這時候我丈夫跑了過來,劫匪搶走東西后,他的兩個同夥又騎摩托車趕了過來,捅傷了我丈夫。”
警察問我劫匪的樣子,身高,特徵,摩托車的型號,車號,我哪記的住,我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了,腦子一片混亂,什麼都不知道。我眼前反覆上演的只有一個鏡頭,刀在燈光下折射的光亮一閃,就在千分之一秒的剎那刺進家俊身體裡,血崩了出來,那一幕一直在我眼前上演,我驚恐無比,肩頭不住的抽搐。
家俊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我後悔自責的幾乎想撞死在醫院的長廊上,假如我不和劫匪糾纏,讓他順利的拿走我的東西,家俊就不會受傷,如果家俊真的有事,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家俊真的因為我死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拉開九樓的窗戶,直接從上面跳下去。
我的眼淚象脫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落,丁鐺不停的安慰我,她也跟著我哭。
爸爸媽媽更是內疚的說不出話來,婆婆已經渾身被汗塌溼,軟綿綿的癱在座位上,由家琪扶著她。
終於,醫生出來了,他簡短的告訴我們:“那一刀刺在他的右肝葉上,刺的很深,我們已經做了縫合,大家放心,雖然他失血很多,但是目前看,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我們都噓了口氣。
他沒事了,我軟綿綿的倚著丁鐺,就象抽去了骨頭的海蜇。
醫生又進去了,我看著手術室的燈,淚眼模糊中,那紅色的字型越發的醒目,觸目驚心。
丁鐺哭著想把我的頭扳到她的肩上,可我只看著那手術室的燈,一點都不轉移視線。
手術做到了後半夜,醫生終於把家俊推回來,一看見他,婆婆險些昏死過去。
因為麻醉藥的緣故,家俊還沒有醒,身邊的吊瓶一邊在輸液體,另一邊在輸血,雙管齊下,觸目驚心。
家俊躺在那裡,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肩膀,兩隻手平放在身體兩側輸液。他閉著眼,臉色呈一種麻黃色。
丁鐺把我扶到床邊,我坐在床邊看著家俊的臉,他臉上沒有血跡,一張臉還是那麼輪廊分明,五官俊朗,現在他躺在那裡,象個沉睡的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我們一屋子所有人都跟著流淚,這突然發生的事件讓我們這幾個人,原來有矛盾的,互相對立的此刻也全忘了個人恩怨,大家變成了一個整體,都只為家俊擔心。
婆婆走到我身邊,她看著一眼不眨的在看家俊的我,只是心酸的問我:“你還放心不下他,是不是?”
我哽咽:“媽媽,對不起。”
婆婆長長的嘆氣:“我們都有錯,曾經,我不是個寬容的好婆婆,我的兒子,有妻子有家庭,每天妻子照顧他,給他洗衣做飯,打理一切,他卻和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