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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老爺們去女廁所幹嗎啊。
一進直播室,李未就讓我坐在大紫沙發裡,他跟個話癆似的,貧裡貧氣:“您來了,借(這)就算層(成)了!借(這)就層成(成)了呀。”還拍自己那張胖臉。我剛喝一口水,他就說:“您千萬別緊張,千萬——別緊張!”其實我根本就不緊張,他沒完沒了地提示,我心裡真嘀咕開了。第二口水還在猶豫是該喝還是不該喝,他又說上了:“我們上次來一電臺嘉賓,我們準備的是農夫山泉,兩大瓶啊(他比畫得足有兩大桶),兩大瓶全給喝了。我就問他,你怎麼喝那麼多水啊,他說,我緊張啊。我問,你們主持人還緊張,他說,我們都是錄播啊。可見他們這些主持人的水平了。”我在心裡說,孃的,這不是明擺著不讓喝水嗎?我把水杯藏在沙發後面,以至於在節目結束後我一腳給它踢翻了。
他越貧氣我越緊張,我很茫然,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迎合這種假幽默還是該假正經地,掏心掏肺地跟網友交流。我回頭看了一眼春春,她還樂呢,而且還過來魯莽地讓我把外衣脫了,途中趟掉迎面大燈的電線,耽誤了十五秒。我緊張地拉住衣服,擺出一副死也不脫的架勢。
李未遞過一張藍色紙:“擦擦鼻子!”然後自己跟青衣似的擦上了,我看他還擦了腦門。我問:為什麼?他說:“鼻子上有油,不擦會很亮。”切!能有多亮,我就不信了。所以我故意留著腦門沒擦,想最後看看反差,當然,結果是哪的光都很正常,根本不像他說的!
倒計時開始,才數到三的時候,他已經矜持不住,擎著大胖臉笑眯眯地對著攝像頭說開話了,我又開始惶惑,不知道看他還是看鏡頭。後來看直播的朋友告訴我,那會兒我低頭玩我手裡的書,轉得跟陀螺似的,一看我就緊張。其實我那時候在盤算,我到底該怎麼迎戰,因為這個對手比我貧得可不是一點半點,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當然,還是要感謝李未,因為他嘴跟過了電似的,不停地說。一個問題出來,我剛說我的觀點,沉吟沒一秒他就把話接過去了,以至於我看到的聊天記錄,我多半在回答:對、太多了、當然會等等,這哪是人話啊,太有損我語言魅力了。都是讓那胖臉肥貓逼的。這樣的局面造成的結果是,他說的比我多,跟多瞭解我似的。
我終於放開了,時間也到了。螢幕中網友還在不停地刷屏,而我,已經跟王玲和春春下樓,東轉西轉終於找到了“天使冰王”。王玲很小資,對哪都門兒清,而且拿單子就能說出要什麼,不像我跟春春,光看畫了,偶爾瞄一眼價格,真他媽的貴,一個破冰激凌值二十五塊錢嗎?我們倆東翻西翻最後還是隨了王玲的大溜,想跟她吃一樣的。我們像兩個跟包,心甘情願什麼都聽她的,可她偏擺出一副高雅姿態,要聽我們各自的。我們就又茫然了。
幾個女人在一起,都不用多耽擱,一個一個搶著掏心掏肺,都拿大手電照自己的私生活。這次春春搶答的時間比較長,我決定拿她當我小說的原型,她很願意,而且還拽著王玲的胳膊使勁搖晃,激動地說:“小柔你快寫吧,我的、王玲的生活多典型啊!”我用餘光看了一下我們的職業女性,她暗自微笑,也沒接話,不定此刻沉浸在什麼幸福之中呢,就看春春對人家那好料子職業裝的袖子下毒手呢。
奮起直追個P(2)
我要去坐最後一趟火車,所以,打斷了春春的獨白,我得走了。王玲要等男朋友來接,春春說要去單位加班。我們就這樣匆匆地分別在王府井地鐵站的入口。後來得知她們又在一起廝混了一段時間,交流了各自的私生活。搞得我坐火車上都不安寧,很嚮往。
王玲跟我們不同,她對自己的生活有規劃,她有理想,按部就班穩紮穩打,屬於大女人型的,能包容且能合理地控制局面,估計前途無量。電話中,春春說:“咱支援王玲出國吧,等她回國咱倆跟著她混。”我跟春春性格相仿,比較家庭婦女傻裡吧唧,也沒大目標,很多事籌劃很好但琢磨出的困難更多,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在說,而不是主動去做,王玲事必躬親,她會做,而且做得很好。所以,人生的風景她會看到更多波瀾壯闊的場面,而我們呢,或者說我呢?
鬱悶。真是鬱悶啊。我跟春春說:“要不咱倆也奮起直追一下?”她說了幾句,總體意思是追不上了,鼓勵我自己追。孃的,我追誰去,人家都跑那麼遠了!
雨潭PK白花花(1)
我在若干年前見過雨潭一次,當時沒跟她多說話,因為她嘴裡經常像唸咒語似的甩出一句“他媽的”,我不知道她對我有意見還是對工作有抱怨或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