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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如果生意做成又是按照我們的意願,那是大賺一筆,而且替中國絲業出了一口惡氣。但萬一洋商各公司也聯起手來,不買湖州的生絲怎麼辦?買而把價格壓得低低的怎麼辦?畢竟生絲出口的主動權操在洋人手中,如果他們有意撇開湖州,改到別地開闢生絲市場,我們豈不因小失大?還有,萬一洋人動用朝廷來壓湖州,區區幾位絲商又怎能抵得住?”
龐二爺伸手在朱福年肩頭按了按,“福年,你也累了,先去客房歇息歇息。”
龐二爺對胡雪巖道:“已經好幾年了,我一直在物色一個可把上海生意放心委託的人,現在算遇到你了。”
“二爺,上海不是有朱福年這樣的能幹管事,在全權代表你經營業務嗎?”
“二爺我很小氣的,尤其容不得不忠不義之人。你去上海,我要賦予你盤查‘恆記’銀錢借貸、考查各處用人的大權,讓朱福年服你管轄。”龐二爺鄭重其事。
“二爺讓慶春當‘包打聽’,現在又讓我給你當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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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二爺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馬上向他宣佈:‘恆記’與‘阜康’聯合。這樣,你也就是他的老闆,完全可以代表我行使職權。雪巖,希望你到上海以後,迅速查清朱福年主管的賬目,如發現他有圖謀不軌的地方,我要對他嚴懲不貸!”
“二爺,做賊總要落下痕跡,日子長不了。我到上海,暫時還不能驚動他,生絲生意,還要靠他搖旗吶喊、奔走打點呢。頂多我先幫你整頓一下財務,暗中調查他一下。如果發現朱福年監守自盜,我會立即向二爺稟報。”胡雪巖又一次顯示出他的善於從全域性著眼。
抵達上海的當晚,郭慶春領他去拜訪上海商會會長、有“活宋江”之稱的富豪白鼎鈞。商討聯合絲業同行與洋商爭奪生絲市場。他們商定召開絲業同行大會。
兩天後,這個會議如期在上海商會會館召開。
與會絲商三十餘人。白會長介紹了湖州絲商敢為天下先,一心要向洋商討回價格公道的愛國之舉,以及朝廷禁市的訊息。號召上海絲商與湖州絲商聯合行動,統一價格,統一銷售。
胡雪巖詳細介紹了湖州的做法,此後,浙江的杭州、嘉興,江蘇的常州、蘇州、松江等地絲商也仿效湖州,控制了生絲市場。這個外勢堪稱有利!
“白會長,你出面領我們一起同洋商抗爭,你是元老。”
白會長一拍桌子:“好!既然大家擁戴我,我就出來領頭,與洋人鬥法!我已與胡老闆談妥:滬浙兩地聯手,擰成一股繩來做這件事。”
胡雪巖立即拿出具體辦法:第一,你要賣絲與其賣給洋人,不如賣給我們;第二,你如果不想賣給我們,也不要賣給洋鬼子。囤著,等生絲價格上漲,商會下令再賣。也可以預支一部分銀兩,拿貨單來抵押,包你將來能賺得比現在多得多的錢。”
“其實要做到胡老闆所說的這些並不難。因為洋人急於要生絲,而生絲又控制在我們手中。但最大的問題是資金。”
胡雪巖雄厚的資金實力此番發揮了作用:“跟洋人鬥法,本人已下定決心,我會排程大筆資金來做生絲生意。我並不是要把生絲囤積起來,只希望大家不要把生絲賣給洋人,而是賣給我們,價格上,絕不比洋人少一分。我要用我的全部力量跟洋人賭一把!”
很快,報紙把上海絲商聯合起來的訊息送到了洋商的案頭上。
入夜的西餐廳,香氣流溢,而且特別有情調。洋商們一邊享用西餐,一邊交流資訊。看到報紙上的訊息,怡和洋行的絲業總代理吉伯特,丟下刀叉,破口大罵:“這些中國豬!竟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大英帝國商人,他們忘記了我們英國的炮艦是如何轟開封閉的中國的。”
自以為是的勞倫斯,是不太瞧得起這位替人跑腿的英國同胞的:“主動權在我們一方,他們是想賣絲來賺錢。如果賣不出好價錢,他們就要虧本,生絲就要變質。所以你這個怡和洋行總代理可以放出風聲:胡雪巖的生絲,堅決不收,即使他出低價也不收,其它的絲行、其它省份的絲,大量收購,價格可適當提高,當場付清銀兩。用中國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胡雪巖 第二部分
吉伯特似乎懂了:“OK!這倒是個好辦法。可這風聲如何來散佈?怎樣能傳到胡雪巖的耳朵中去?”
他們找到了朱福年,並以重金拉攏他。
朱福年坦然地:“壓低絲價——生絲大部分掌握在我家老爺和胡雪巖手中,他們恐怕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