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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一把抓回被女人握著的髮辮。「你們兩個很差勁耶!在人家身上又聞又嗅,還說我身上有味道……」她自己嗅嗅手臂,沒有呀!香得很!趕衷謨腫約涸諛潛噲粥粥潔降乃凳裁囪劍 ?
男人女人終於正視天香,卻沒人想向她做出解釋。
「我們在說小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很美呀。」男人當他在哄小娃兒,用簡陋的謊言想打發她。
「你們剛剛明明就不是這樣說的!」天香跺腳。誇她身上水粉香,那就不該用那種小人嘴臉!
「我妹子剛吩咐我向妳打聽妳的胭脂水粉是哪兒買的,她也要我去買一份給她。」男人還是死咬著這套說辭。
「你——」算了,爭這個有什麼意思,要是那男人堅持他只是在說她的水粉香,她跳腳生氣反而變成了無理取鬧。
天香扭開頭,不再和這對男女有目光上的交集,可是耳朵就是關不住,無法漏聽他們斷斷續續傳過來的交談。
「他會不會走遠了?」男人道。
「可小姑娘身上的味兒還在,應該是這一兩日遇到的。」女人揉揉鼻。
「難道他人還在銀鳶城?!」
「不然就是剛走。總之咱們再加緊腳步,或許就能趕上也了。」
「太好了!」男人擊掌讚道,
「哪兒好了?追到他之後才是大麻煩!」女人倒沒有他樂觀。「我們殺得了他嗎?」
「妹子,這是任務。」男人安撫著她。
「說的也是。那麼等雨停之後,我們就朝前方追。」
「嗯。」
等雨明顯小了點,那對男女就離開了書肆,看來他們要追趕的人是相當重要的,讓他們沒多做停留。
天香也不以為意,反正不干她的事。
那兩人走後沒多久,鹿玉堂便回來了,自懷裡掏出剛出爐的餅。
方才他花了些功夫等餅攤老闆烘餅,所以才延了片刻,否則依他的腳程,說不定只消她說幾句話的時間就從餅攤回到書肆來了。
「妳要的餅正熱著——」他將油紙包著的熱餅遞給她,天香卻沒功夫去接,她忙著將他拉低身子,用手絹替他擦頭擦臉擦髮絲,緊張兮兮的模樣彷彿他身上沾到的不是雨水,而是會要人命的毒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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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著腳尖,沒注意到與他貼得恁近,左手掌攀著他的肩畔支撐自己的身勢,只專注在拭乾他發上的晶瑩雨珠。
鹿玉堂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該閉上眼睛,避開與他鼻尖距蘿不到幾寸的撮頸,以及線條柔美的鎖骨。以這姿勢望去,他甚至能瞧見她袍內包覆著少女酥胸的粉色肚兜……她身上的香味霸佔了他的嗅覺,香甜得誘人,如花兒吐露芬芳,為了引蝶採擷花蜜——倘若不是在她的體香裡嗅到了他太過熟悉的氣息,他幾乎無法阻止自己的雙臂就要環住她細腰的蠢動。
「妳方才遇到誰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
他就在她項頸旁吐納,讓天香敏感地輕輕顫抖,她以為他正吻著她的陣子,因為好熱好熱,像會燙人一樣……「告訴我,妳方才遇到誰了?」
「呃?」她耳裡總算聽到他的問句。「方才?」
「對。」
天香沒花太多時間想,因為對那時遇到的人,她印象頗深,如果他沒問,她一樣會當聊天般說給他知道。
「我在書肆遇到很奇怪的一男一女,他們是兄妹,可是好無禮,竟然說我身上有味道……你說他們壞不壞?!你聞聞看看,我一點都不臭呀!」她將手背放到他鼻前,要他評評理。
「妳身上只有書香。」鹿玉堂照實回答。
「對吧對吧。」真想將鹿玉堂的話吼給那對兄妹聽哼。
「那個男人是否與我等高,腰纏一柄大刀,女人目光精明,媚則媚,但像潑辣婆子?」鹿玉堂讓她忙碌的小手自他發上離開,改握住熱燙的餅。
「對對對,他們就是那模樣,你剛回書肆時正巧遇到他們了是不?」哇!餅好香!天香不顧燙嘴,大咬一口,然後燙得淌淚,她好不容易嚥下那口餅,吐出粉舌消熱,這回就沒忘了先小心吹涼才嘗。「真不知道他們的鼻子到底是嗅到什麼味道?」
當然是他的味道。鹿玉堂清楚明白這答案。
他們還是追上來了,而且日子超出他的估算……他本以為他們會再遲些才能尋到他的蹤跡,但他卻忽略了「她」的鼻子和他一樣靈敏——人說名師出高徒,這句話果然不假,他教出來的人,自是有真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