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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裝修並不繁複,也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反而十分簡約,卻處處流露著精緻高雅感。
黑色的方框形吊燈線條感十足,鋪著白色桌布的餐檯上擺放著插在清水中的新鮮花束,桌面上的高腳酒杯與銀色刀叉在燈光下反射著清高的冷光,在此就餐的男女皆身穿剪裁得體、做工高階的華服。《送東陽馬生序》原文中的那句“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就這麼活生生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寶馬香車,衣香鬢影,不過如此。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慕羨,也從未產生過慕羨的感覺,他第一反應是:原來這就是她原有的生活。
他是真的、配不上她。但他絕對不能拖累她,讓她一輩子跟著自己租房子住。
從那一刻起,他越發篤定了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的想法,他不能讓許知南跟著他受窮罪,不能讓她和自己一樣被人瞧不起。
她是公主,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必須是。
侍者領著他們去了一張空臺位。落座後,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侍者給了他們一本選單。他時刻謹記著許知南的叮囑,所以沒接選單。許知南自然而然地把那本放在桌面上的封皮厚重的選單本拿走了,嫻熟地點起了餐。
也是在這時他才知道,西餐竟然還分前菜、主菜和飯後甜點。
許知南點了鵝肝醬和雞尾杯作為前菜,意式蔬菜湯作為前湯,點了布丁和小蛋糕作為飯後甜點。主餐點的是西冷牛排和朗姆眼肉。
在她把餐本還給侍者的時候,一個女人滿含驚訝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許知南?”
他清楚地看到,在這一瞬間許知南的神色中浮現出了驚慌與窘迫,但她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大大方方地揚起了飽滿的紅唇,眼眸明媚地回頭:“娜娜!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語調從容,又不失驚喜,好像真的很期待與那個叫“娜娜”的女人不期而遇一樣。
他也跟隨著她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那位“娜娜”。他剛巧也認識這位“娜娜”,她是許知南大學時代的室友,但透過許知南剛才的反應來判斷,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怎麼好。
周茗娜身穿一身淺白色的香奈兒高定套裝,踩著一雙黑色尖頭的愛馬仕小高跟走到了他們倆的面前,用一種打探的目光看向了他,又滿含好奇地看向了許知南:“這位是?”
許知南迴答:“我老公。”
周茗娜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我聽咱們大學同學說了,你結婚了,和齊路揚的室友。”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他和許知南兩個人同時陷入了窘迫與尷尬之中。
其實,他們相識於齊路揚之前,開始於齊路揚之後,但身邊所有人都一致把他們倆定性成了狗男女。
許知南竭力保持著優雅與從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現在是工作了還是讀研了?”
周茗娜:“出國讀研了。”
許知南輕輕點了點頭,顯然沒興趣多問,但還是很客氣地回了句:“讀研挺好的。”
周茗娜卻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不是學習的那塊料,留學不過是家裡砸點錢讓我去美國渡個金,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笨,人家齊路揚就不是,”言及至此,她的話風突然一轉:“哦,對了,我剛想起來,放暑假前我還在紐約的街頭碰到齊路揚了,他也在美國讀研你知道麼?”
周茗娜句句不離齊路揚,說她不是故意的壓根兒就沒人信。
許知南神不改色,語氣淡然:“這我還真不知道。”說完,她揚起了唇角,眼眸明亮地看著周茗娜,不露痕跡地嗆了她一句,“看來你跟齊路揚真是有緣啊,既是青梅竹馬又能在國外不期而遇。現在他可是單身,你的機會來了,可要把握好呀。”
周茗娜的五官一僵,紅唇緊繃,神色中流露出了難以掩蓋的窘迫與慍怒。
許知南的神色中劃過了勝利者的傲然,再度看向了在一旁等待許久的侍者:“點完了,上餐吧。”
侍者詢問:“牛排要幾分熟?”
許知南:“我的西冷要五分。”
侍者又看向了林嘉年。
後來林嘉年才知道,牛排沒有八分熟與九分熟,但在當時他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從來沒去過高檔的餐廳,從沒吃過昂貴的牛排。但為了不露怯,不在許知南討厭的室友面前給她丟人,他故作精通地回了個:“八分。”
然而,從那位侍者茫然又無奈的眼神和周茗娜唇畔浮現出的那一抹滿含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