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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高含英曾經率人經過這裡並且順路搶劫?胡桂揚向左右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地面上還真有不少馬蹄印。
“我不是強盜。”胡桂揚解釋道。
老夫妻連連點頭,臉上的驚恐卻一點也沒減少。
胡桂揚艱難地從懷裡掏出幾樣東西,先將重要之物放回原處,只留一個小包,開啟之後露出裡面的幾塊碎銀,推出稍大些的一塊,問道:“夠嗎?”
“不要錢,我們不要錢。”老頭兒道。
胡桂揚越發困惑,又向周圍掃了幾眼,這回看出了更多奇怪之處,蹄印眾多而雜亂,中間還有一些腳印。
“我坐一會,等馬吃飽,立刻就走,銀子你們收下。”胡桂揚不願多管閒事,因此沒有多問。
老頭兒哆哆嗦嗦地走來,伸出雙手,迅速將銀子撈在手中,隨即後退,開啟雙手,與妻子一起看了一眼銀子,臉上神情稍緩。
“客官還要點什麼不?”
胡桂揚搖搖頭,雖然沒有吃飽,但他已經沒胃口了,將剩下的銀子收好,轉身看向自己的馬。
眼看馬吃得差不多了,胡桂揚還是沒忍住好奇,轉身問道:“誰在這裡打過架?”
夫妻二人臉色驟變,同時搖頭,卻說不出話。
“我是京城來的公差,你們可以對我說實話。”
胡桂揚現在的樣子可不像公差,老夫妻仍然搖頭,還一塊向後退卻。
胡桂揚沒辦法,起身笑道:“好吧,你們好自為之。”
解韁繩的時候,胡桂揚遇到一點麻煩,好在他的手指足夠靈活,多花一些時間而已,可是再想給馬匹紮緊肚帶就比較困難了。
老頭兒巴不得客人趕快走,於是跑來幫忙。
胡桂揚踩樁上馬,問道:“莫家莊怎麼走?”
“沒聽說過。”老頭兒茫然道。
“西馬屯呢?”
“順路往回走,還遠著呢,客官這是走錯方向了。”
胡桂揚正要策馬離開,突然被一件東西吸引住了。
馬槽旁邊是一棵大樹,樹幹將近一人高的地方,露出一小截像是絲絨的東西,就是它吸引了胡桂揚的注意。
他又跳下馬。
“客官……”老頭兒大為疑惑。
胡桂揚走到樹前仔細檢視,他猜得沒錯,那是一截細線,似鋼非鋼、似綿非綿,微微顫動,切口整整齊齊,顯然是被一下子剪斷或者一刀切下來的。
機匣裡的暗器速度奇快,胡桂揚從來沒看清過線的材質,可他還是一眼認出來,這就是機匣之線,樹內必然還有一枚暗器沒被拔出來。
有人在這裡使用過天機術,而且是在不久之前。
胡桂揚必須問清楚了,轉身來到老頭兒面前,盯著他看。
老頭兒被看得心裡發慌,乾笑道:“客官還有事?”
“我是錦衣衛。”
“原來是官老爺,失敬失敬。”老頭兒連忙抱拳躬身。
“你可以現在就告訴我這裡發生過什麼,也可以等我到地方衙門裡,派差人勾取你夫妻二人前去回話,報一下你的姓名。”
老頭兒臉色驟變,像他這種平民百姓,最怕見官,雙膝一軟,立刻就要跪下。
胡桂揚伸手阻止,“簡單一點,說吧。”
店門口的老婦跑來,夫妻二人沒辦法,終於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此地發生的異事。
說來也是倒黴,這家小店地處荒僻,平時客人稀少,最後兩個月來,卻總有不同尋常的客人上門。
夫妻二人還記得第一批不同尋常的客人。
那是一個多月以前,天氣還有幾分寒冷,小店迎來兩位怪客,一位是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子,另一位則是個年輕的瘸子,兩人待的不久,走後卻留下一具屍體。
要說那屍體,也是一個怪人,寬袍大袖,既非道士,又非儒生,牽著一頭毛驢,說話怪里怪氣,死得莫名其妙,連行李也被“搶”走了。
在那之後,客人一撥接一撥,有官差,有江湖豪傑,還有身份不明的怪客,都來打聽那姐弟二人的去向,蠻橫者來了就要打人,客氣者則以利誘之。
老夫妻的回答每次都一樣,說他們不知道,只能指一個方向,他們很害怕,但是貪圖偶爾一點的“利誘”,捨不得放棄賴以活命的小店。
昨天下午,陸續來了一大群怪客,分成好幾夥,彼此敵對,就在小店門前,叫嚷著要來一場奪寶比武,老夫妻躲在屋子裡沒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