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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將第一批官兵擊潰,與後到的官兵僵持不下,雙方都佔不到便宜。
更讓他頭痛的是廠衛校尉,他們幫不上忙,只會添亂,一個勁兒地催促官兵發起進攻。
“諸位都看到了,這股反賊非比尋常,個個如狼似虎,官兵不佔優勢,貿然進攻,只怕有去無回。為萬全計,必須等援兵到達之後,再有所圖。況且軍中缺少大將,這時動兵,誰來指揮?”
南司鎮撫梁秀名義上不屬於兩廠,其實背後依靠東廠,經過數日相爭,他與東廠百戶左預化敵為友,一同抗衡西廠的勢力。
梁秀帶人來至軍營,力主採取攻勢,“官府有援兵,流民就沒有?山中流民正在傾巢而出,再等下去,官兵連這點優勢也會丟失。知府大人聲稱流民如狼似虎,原因就在谷中的深井裡,每多等一個時辰,反賊的勢力都會增強一分。至於大將,這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硬仗,佔據深井者勝,用不著指揮,只要知府大人親自壓陣,別膽小後退就行。”
吳遠一臉苦笑,“雖說我是文官,可也知道仗不是這麼打的,總得有人排兵佈陣、運籌帷幄。我原以為北方只是一小股亂民,百戶、千戶即可指揮,沒想到……”
“我這裡有百戶,而且我是鎮撫,相當於千戶,你把兵權交出來吧。”
兵權當然不能交,事後追究起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但吳遠又不敢得罪東廠,只能好言相勸,希望能夠說服對方改變主意。
胡桂揚、石桂大趕到的時候,中軍帳里正在爭議不休,知府吳遠領兵數千,這時卻是孤軍作戰,獨自面對梁秀等七八人。
剛到的兩人屬於西廠,東廠諸人立刻閉嘴,吳遠心裡稍鬆口氣,馬上道:“胡校尉、石校尉,你們來得正好,西廠汪廠公是不是明天就能率兵趕到?”
石桂大嗯了一聲,“最晚後天。”
梁秀假裝沒看到胡桂揚,立刻搖頭道:“後天太晚,谷中反賊從深井裡吸夠功力,再多官兵也不是對手。”
“鎮撫大人是說丹穴?”石桂大反問道。
如今的鄖陽府已經沒有多少秘密,梁秀略一尋思,回道:“沒錯,既然石校尉也瞭解丹穴,就該知道形勢有多危急,必須立刻奪回山谷。”
石桂大上前幾步,站在知府吳遠與其他人中間,他年紀輕、職位低,這時卻很自然地擔負起化解糾紛的職責,“山谷裡的丹穴一定要儘快奪回來,但是此時出兵無益。”
梁秀冷笑一聲,“還以為石校尉有何妙計,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有,既要奪回丹穴,又不能出兵,就只能採取別的辦法。”
梁秀看一眼自己的人,尤其是一直不怎麼開口的左預,“你有辦法?”
“派人進山勸降,即便不成,也要給谷中被圍困的兵官一個提示,約定明日天亮時發起進攻,裡應外合,勝算稍大一些。”
“官府派人招附山民已經多少次了,之前都沒成功,現在能成功?”
“此一時彼一時。”
“誰去勸降?”
石桂大看向門口的胡桂揚。
胡桂揚認得在場的所有人,笑道:“我去送死,諸位立功,有人願意跟我換嗎?”
沒人願意,梁秀又看一眼同伴,“明日凌晨,以響炮為號,內外夾攻,吳知府,能做到嗎?”
知府吳遠已經焦頭爛額,無奈地說:“好吧,我儘量再調些兵來,派人去請臧守備,明晨若是不得不戰,必須由他指揮。”
梁秀打量胡桂揚幾眼,“你要一個人去?”
胡桂揚上前兩步,“不,需要兩名護衛。聽說鎮撫大人神功恢復,又能以一敵十了?”
梁秀臉色一變,他前晚的確與左預等人前往小龜島奪取丹穴,顯露出一身功力,因為西廠的介入,他們不得不撤,“我、我不去,我乃錦衣衛南司鎮撫,若是落入反賊之手,徒長敵人威風,我不去。”
胡桂揚詫異地說:“鎮撫大人誤解了,兩名護衛已經找好,一位是石校尉,還有一位在帳外。我只是好奇,鎮撫大人掄拳頭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梁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咳了一聲,“胡桂揚,本官感受如何,與你無關。”
胡桂揚笑著向知府吳遠拱下手,“告辭,請大人派人送我們前往敵營。”
吳遠馬上點頭,陪著兩名校尉走出中軍帳,叫來一名軍官,命他招集一些士兵,護送勸降使者,然後他將胡桂揚請到一邊,小聲問:“你們都走了,誰留在西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