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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視著那團暖白的氤氳,猶如看見了魯斯特站在不遠的彼處。但春夜的風悄然襲來。枝葉抖落。靈魂瞬間消散。就像是一隻被命運的針腳無心戳破的氣球。
她感到心臟猛一收縮,那種深深的不安又席捲而來。
而後,那個長髮的男人推開門。
他兩手空空地走進樓梯間,發現在黑暗裡有兩隻正在凝視著他的貓,並不誠懇地蹲下身,道:“怨恨我吧,這不要緊。我可不會怕兩隻貓的。”她卻感到那股不安自她血液裡四處流竄。她眯眼盯著那個可恨的男人,身體彷彿被仇恨填滿,逐漸膨脹。她毛髮根根豎起。她呲牙咧嘴。她喉嚨裡傳出兇惡的“嗚嗚”的聲,像是低吠。可黑貓媽媽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男人。
“怎麼,你這樣的小傢伙還想咬我?”
她差一點就撲了上去。
差一點。
她多麼想狠狠咬下去。就像她往日啃噬那些貓糧那樣。吭哧吭哧,用她剛剛生出的尖牙咬掉他的血脈,咬掉所有讓他如此肆無忌憚的神經,讓他再也不能就這樣輕易處決他們的命運。可她蹬著步子,想要奮力一躍時,卻聽見她的黑貓媽媽仰頭對那個人類輕聲吟唱起來。“喵——”黑貓媽媽目光明亮可人,她這麼快就收斂起自己所有的怨,在她的孩子眼前上了如此生動的一課。喵。哀鳴聲仿若乞求憐憫。
可她只是在說,活著。不要像你爸爸那樣。我們都要活著。無論她,還是你,都要記得。活著。她看著那個龐大的人類,一字一句地告訴自己的孩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究竟什麼是活著。是色澤濃豔的烈日,抑或汩汩而出的熱血。那陣涼風又吹醒了她。於是她仰頭看濃郁的黑。陽是短暫的生前,而陰是未知的死後。
活著不可問“為什麼”,那麼死去是否有權回顧?
她閉上眼,腦海裡彷彿有諸多柳絮,被大風拋在世間。饞貓在眼前捕風、戲謔虛空。她卻彷彿沉睡在魯斯特特有的位置,風吹柳絮灌入耳鼻,咽喉瘙癢,如同溺水般,無數溫熱卻無法捕捉的氣流肆意遊入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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