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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碧涵慢慢踱著步子,朝花園裡走去。
涼亭裡的石凳沒有做成石鼓的樣子,而是用整塊石頭鑿成有靠背和扶手的樣子。椅子上面放了夾棉的藺草墊子,倒是很適合現在的天氣。
殷碧涵在石凳上坐下來雙腿擱上石桌,坐得雖然愜意卻也十分地沒有規矩。
尚未燥熱的微風將草木清香送過來。除了偶爾兩聲宛轉的鳥鳴之外,只有樹葉輕輕的響動。花園裡一片寧靜。
小徑上傳來輕快急促的腳步聲。
穿著月白襦裙的少年捧著幾本書冊從小徑的那頭走過來。許是走急了,一本冊子從上面滑下來,眼見著就要落地的時候,少年突然伸腳一踢。書倒是飛向半空中卻在半空中散了架,變成一頁頁紙片飄散著慢慢落向地面。
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這才老老實實地將蹲下去撿。
殷碧涵輕聲笑了出來。
少年抬頭這才發現殷碧涵坐在涼亭裡,臉上升起淡淡粉色手上動作倒是快了幾分。他撿完書頁,走到石桌邊,“姐……”
“什麼東西?”殷碧涵好笑著,一邊將少年手裡散成一堆的書頁抽了一張來看。
原來是家裡的賬簿。
本該是荼靡學的東西,如今倒是承墨全接了過來。殷碧涵自然樂得輕鬆,索性全丟給他去做。
“不樂意做這個,也不要把氣出在賬簿上。”殷碧涵挑眉。
“沒有,沒有不樂……”急急分辯的少年看見殷碧涵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她有意戲弄,頓時軟軟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家裡銀子還夠用嗎?”殷碧涵淺笑著將書頁放了回去。
“銀子夠用。”少年神色正經了幾分,“姐,有幾樣我覺得可以不用花那麼多。”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賬簿裡東翻西找出來幾頁放在殷碧涵面前,“像這裡,其實家裡大多數屋子都空著,所以也不用點燈了。燈油錢可以省下不少……”
其實“家”裡……呢。
殷碧涵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少年。也許是心情不同了,所以看到的也隨之不同。曾經執著於承墨的欺騙時,殷碧涵只看見一個曾經信任和喜愛的妹妹,而如今……
殷碧涵抬頭看了看兀自說得興起的少年。
他那光潔細膩的下巴,粉潤的唇,明亮的眼睛。
“……姐,你說好嗎?”承墨說著,看向殷碧涵。
“也好。”殷碧涵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說,“就算不為省那幾個燈油錢,也好免了走水的麻煩。”
“嗯。”少年見殷碧涵認同他,眉開眼笑,“還有一件。”少年說著,視線似乎極不經意地掃過殷碧涵的腿,略頓了頓,然後突然轉開眼,臉上閃過淡淡紅暈。
殷碧涵看了眼自己的腿,不解地眨眼。
“這回新做了一批床幔桌巾什麼的,把所有房間都做了一遍。”少年沒發現殷碧涵的注意,視線慢慢地又飄到她腿上,“以後就不用每回都做……”
突然想起上回在書房裡,他磕著自己的事情,殷碧涵突然明白過來。她收回腿,端正了幾分坐姿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站這麼久,過來坐會?”
“轟”地一下,少年的臉漲得通紅,連口齒也不利索起來,“坐……坐哪裡……”
“還有哪裡能坐。”殷碧涵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然後挑眉,“不想坐這裡?”
少年立刻把自己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他走近一步,再湊近一點,卻怎麼也不好意思真的這麼坐在她腿上。殷碧涵索性伸手將他拉過來。
柔軟的身體帶著淡淡的清香撲進殷碧涵的懷裡,殷碧涵唇邊掠過淺笑。
殷碧涵的淺笑柔軟了少年的眼睛,他試探著將右手輕輕搭在她肩上,見她沒反對才雙手環了上去。
一陣柔軟的風吹過,少年輕輕地笑了起來。
“姐……”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說話的聲音軟膩了幾分,“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荼靡把我趕出來了。”說起這個,殷碧涵仍是不解她被趕出來的理由。
懷中的少年輕“啊”了一聲,適才還軟軟地依在她懷裡,聽她這麼一說突然之間轉過身子很緊張地看著她,“姐你沒生氣吧?昨天我陪荼靡哥哥去醫館,大夫說現在正是結胎衣的時候,很不舒服脾氣會差好多,特地囑咐我多照顧的。姐你可不能生他的氣!”少年許是說到在意之處,說話既快聲音也大了不少。
“我哪裡會生氣。倒是,”殷碧涵更是不解,“胎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