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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爾雅從來就不是他。
哭泣聲戛然而止，簡單抬眸看著他，濃眉黑翹的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小臉蒼白如雪，薄唇微顫，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緊閉成一條細縫。
“真的無法放過我嗎？”眸光渙散，眼神空洞，像是個破碎的洋娃娃的般坐在那裡，呢喃著。
涼薄的指腹撫摸著她如雪的唇瓣，流連忘返。
“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吧！”指腹順著唇瓣慢慢的滑下，流連在他最愛的蝴蝶鎖骨上，斑駁的吻痕清晰可見。
昨晚到現在他們一直廝混在床上，晚飯沒吃，今天的早飯也沒吃。
簡單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任由他的雙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遊走。
——
喬站在人群中，注視著公主在眾人的簇擁下漸漸離去。
最終整個宮殿都變得空蕩蕩的了，喬終於收回目光，轉身而去。他的腳步聲“嗒，嗒”，感覺整個世界彷彿都靜了下來，越來越輕，變成了一個未盡的夢。
“好感人啊！”程子虞看著結尾眼眶紅紅的，忍不住抱怨道，“編劇好討厭啊，幹嘛弄一個這麼悲傷的結尾呢！”
雖然早已知道結局，每次看到最後她的眼睛都是紅紅的。
顧沐陽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聽到她的抱怨聲後，彎唇，揉了揉她的腦袋，“難道你想讓公主跟著記者私奔嗎？”
程子虞撅著嘴，不回話了。
……
這場雨下了一個早上，直到下午才慢慢的小了下來。
兩個人一直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午飯也沒出去吃。
從黑白電影然後轉戰動作片，愛情片，搞笑片，現在程子虞正縮在顧沐陽的懷裡看著恐怖片。
為了製造恐怖的效果，程子虞還把房間裡的燈都關了，只留下電視機上頭的一盞白熾燈，散發著白光。
電影里正放到女主在照鏡子梳頭，突然鏡面的自己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臉在緩緩的消失，先是眉毛，鼻子，嘴巴，最後眼珠子突然掉了出來，眼睛消失了。
程子虞死死的攥著顧沐陽的衣服，雙腿屈膝著，眼睛裡充滿著害怕卻又固執的要看下去。
“啊——”終於在看到眼珠子掉下來的那一刻驚呼的吼了出來。
轉過頭，將腦袋深深的埋在顧沐陽的懷裡。
顧沐陽倒是沒什麼，面不改色的。
他當年在國外求學的時候，壓力大又不想出門的時候就是靠看恐怖片或者鬼電影來紓解壓力的，所有這種電影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毫無害怕之感。
只是他沒想到程子虞竟然會害怕成這樣，身子都哆嗦起來，手上冰冰涼涼的，果斷的關掉了電影。
“沒事兒，都是騙人的，你自己不是都拍電影嗎？”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溫柔，但卻讓人倍感安心。
“可是還是感覺很恐怖啊！”程子虞躲在他懷裡，皺著好看的眉，甕聲甕氣的說著。
她也知道是假的啊，可是這個場面看到之後還是會覺得恐怖啊，尤其是剛才那個眼珠掉在地上的時候竟然轉動了一下，正好和她的視線對上了，所以她才會……嚇得鑽進他懷裡。
“那你還提議看恐怖片啊，膽子這麼的小。”顧沐陽看著她不滿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高挺的白玉鼻樑，語氣帶著幾絲的調侃，環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
程子虞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斜睨了他一眼，在看到電影被關了後，“幹嘛關了啊，都看到一半了，快點開啟。”正是看到精彩的部分，怎麼能關掉呢！
說完，搶過顧沐陽手上握著的遙控器。
顧沐陽微微搖搖頭，卻沒有阻止。
“明明怕的要死，卻死撐著，也不知道這個脾氣是跟誰學的。”
“哼，你管的著呢，我就喜歡，怎麼樣了！”
程子虞昂著下巴，有些挑釁的瞥了他一眼，不過身子卻很誠實的繼續往他懷裡鑽了鑽，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彷彿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暖暖的熱流從背後傳來。
電影裡的伴奏音樂是極其深沉的，帶著種種的咒怨感，讓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感覺陰風陣陣的。
畫面的色彩卻是極其豐富的，尤其是那抹鮮豔的紅色幾乎佔據了電視螢幕的一半，那抹紅色彷彿能夠流動著。
窗簾布被風吹起一角，那雙眼珠子緊貼在玻璃窗戶上，黑白分明，360°旋轉著，詭異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