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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山腳有一間很不錯的酒肆和一個很漂亮的老闆娘。
“閣下就是如意樓主?”迎出來的是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看著沈融陽的神情明顯帶著質疑,卻還是很有禮貌地拱手。
“正是區區。”這種目光沈融陽已經見過許多,壓根就不放在心上,但是身後的侍劍卻有點惱怒,別人對自己公子的每一次質疑,讓他覺得彷彿就是對公子的侮辱。包括他在內的如意樓所有人都認為,假如公子不是這樣需要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假如公子可以下地走路,他的成就絕不止於此。
“在下是薛堂主副手蕭翊,薛堂主傳書,說沈樓主風采過人,與您一見如故,所以我們張長老一收到您的名帖,就讓在下過來迎接。”
“有勞了。”沈融陽點點頭,蕭翊收起自己的好奇,帶他們前往教中前殿。
蕭翊口中的張長老是從北溟教上代教主至今碩果僅存的長老張鯉,長髮長鬚,一派仙風道骨,甚至還穿著道袍,甚得北溟教創教真諦。
他很熱情地與沈融陽他們寒暄一番,並告訴他教主正在閉關,需要三天之後才會出來,又交代上下好好招待,人就不見蹤跡了。
北溟教的勢力遍佈天台山,玉霄峰只是總壇和教主的起居所,即便如此面積也已經大到一天也走遍不了整個總壇。雖然那位張長老並沒有限制沈融陽的活動範圍,但一連三天,沈融陽只是在自己的那間院子裡,從晚上睡覺到白天看書看花,很是悠然自得,並無半絲急躁。
沈融陽的來意,張鯉透過薛五娘已有幾分知曉,但這卻讓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張鯉有個錯覺,他彷彿才是這裡的主人,而自己反而變成暗中偷窺的小人了。
第 9 章
三天之後,當沈融陽正在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水的時候,侍女過來告訴他,教主已經出關了,現在想見他。
侍劍推著沈融陽,跟在蕭翊後面穿過重重院子與走廊,蕭翊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走的地方卻很講究,有時候明明一直走過去就能達到的地方,他偏偏要繞個彎子,他們路過一個荷花池的時候,當他們在走廊西面往東,荷花池中還是一派敗落之象,待到走完整條長廊時,荷花池中又開滿了亭亭嫩黃的荷花。沈融陽看在眼裡,不由暗讚一聲,北溟教奉道為尊,這裡面只怕不止有奇門遁甲的玄機,還有些風水的學問,以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堪輿學,竟也看不出這種奇特的景緻是怎麼形成的。
“就是這裡,沈樓主請進,但是您的侍童不能進去,見諒。”蕭翊手往前一引,前方是一座巍峨的大殿,有點像他曾在武當見過的三清殿,但是並沒有那種香火嫋嫋的場面,取而代之的是參考了一些私人建築的特點,顯得肅穆超脫又不失實用。大殿前空地再向前,本來是一道又長又陡的石階,但是蕭翊心細,知道沈融陽腿腳不便,就帶他們饒了一圈。
“為什麼?!”侍劍皺眉,他覺得自從他們來到北溟教之後,受到的盡是冷落,以公子的身份,何曾遭遇如此境況。
沈融陽不以為意,淡淡一笑。“多謝。侍劍,你在外面等罷。”
侍劍便住口不再言。
大殿除了幾把椅子和正中的一張桌子,什麼也沒有,風從敞開的門窗中吹進來,四面輕紗揚起,更顯空曠。沈融陽坐在輪椅上,微微闔上眼,似乎在閉目養神。初秋的風很清爽,拂在耳畔髮際柔和微癢,北溟教並不是個喧譁之地,殿外鳥鳴聲清晰可聞,連遠處的潺潺流水和教中守衛換班說話的聲音也聽到,顯得十分寧和。半晌,沈融陽默默睜開眼,一笑:“陸教主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敘話?”
話方落音,一個天青色身影彷彿從撕裂的虛空中出現在他面前,來人揹負雙手,高髻玉冠,看著他,神色淡淡。
他臉上的清淡之色,並不是如沈融陽一般很少刻意去煩惱,對萬事不縈於懷的淡然,而更像是靈臺空明,清靜無為的冷淡。
對一個習武的人來說,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萬事萬物就很少放在心上,人立於天地之中,天地也自在心中,陸廷霄所習武功又來源於道家,道法自然,法於陰陽,以樸應冗,以簡應繁,反映在臉上就顯得冷冷淡淡,並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心中情緒已經很少會有什麼起伏。
陸廷霄淡淡地看著他,讓沈融陽突然想起寺廟裡俯瞰眾生,一臉憐憫慈悲的佛像,當然陸廷霄跟慈悲兩個字相差很遠,但是那種感覺卻極為相似。
“久仰。”他打招呼一共用了兩個字,接下來是自己稍微感興趣的問題。“你怎麼發現我的?”
“一個武功高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