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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作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卻像天生如此不喜親近,所以更讓人覺得凜冽。
什麼獨坐,難道我不是人啊?丁禹山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沈融陽笑道:“難道你做了這不遂之客,只是邀我賞月麼?”
二人一冷一熱,一淡漠一帶笑,卻似天生默契,旁人插足不得。
丁禹山竟也忘了追究自己是不是人的問題,對此人身份大是好奇。
第 44 章
一連三天,陸廷霄都踏月而來,乘月而返,漕幫軟禁少幫主的廂房,對他來說如入無人之境,丁禹山對此氣得牙齒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這兩個人,明明可以輕而易舉來去自如,卻是一個日日在此看書喝茶賴飯就是不走,另一個夜夜亥時便作窗上客樂此不疲卻對他們視而不見。
原本自己因為漕幫目前的狀況正焦頭爛額,被二人這麼一攪和,煩躁的情緒不翼而飛,眼見三日之期將近,心情竟慢慢的平緩鎮定下來
無論如何,二叔能給自己傳遞訊息,便是已經有了後著,自己在這裡心急如焚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凝神定氣,準備即將到來的漕幫議事。
他這邊滿懷交集,屋內卻十分寧靜。
曹冰正雙腿盤膝,閉目調息,已經一個時辰有餘。
而沈融陽靠坐在窗邊,手裡看著一本《郡齋讀書志》,一邊看,不時輕咳幾聲,自黃山之戰後,每逢天氣變化,就留下這個毛病。
“你沒事吧?”見他咳得愈發有些厲害,丁禹山站起身為他倒了杯茶水。
“無妨。”沈融陽搖搖頭,但喉嚨麻癢卻無法遏止,咳了一聲便停不下來,胸口竟有些煩悶,眉頭微微擰起,白皙臉已是頰浮起一團血氣,整個人看起來竟有些脆弱。
這真是獨步天下的如意樓主麼?眼前這個人,雙腿無法行走,右手蜷握成拳捂唇低咳的模樣,就像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卻也就是這個人,曾經讓楚家家主楚方南死在他的手中,又將問劍山莊付之一炬。
白衣勝雪,溫良如玉,謙謙君子,明朗清舉。丁禹山默默看著他,與這個人相比,自己從小生長在父輩的庇護之下,雖然沒有成為紈絝子弟,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二十多年來,他又做了什麼?
就在丁禹山長吁短嘆之際,陸廷霄已經從窗外進來,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走到沈融陽身旁。
一隻手抵住他的背,暖流自對方指尖緩緩傳過來,隨著血液在五臟六腑處流轉,喉嚨頓覺舒服許多,沈融陽示意對方不要再將內力輸給自己,一邊展眉道:“現如今廷霄兄作樑上君子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天台山附近有處溫泉,對你的傷應該有所助益。”為他把完脈,陸廷霄冷不防說了這麼一句,目光所及,見他頭上盤髻的墨玉簪子歪了,便伸手一抽,滿頭烏髮散落下來,披了滿肩滿背。
“這裡有梳子麼?”他將屋子掃了一眼,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朝丁禹山淡淡問道。
“你等等。”丁禹山愣了一下,匆匆跑到隔壁屋子拿了把木梳過來,看著黃衣人專心致志地梳著手中長髮,覺得眼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古怪,再看沈融陽,卻是任他擺弄,臉色如常,自在無礙,不由暗暗嘆道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兩人武功天下無雙,連行事也是一等一的詭異。
轉眼間,陸廷霄已將手中烏髮皆挽了個髻,再用那墨玉簪子固定住,他端詳了幾眼,臉上未現,眼中卻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明日的頭髮,讓我來打理。”
“好。”沈融陽微微一笑。除了早年三餐不繼的日子,他的頭髮一直就是侍琴侍劍梳的,現在他們兩人不在,每天早上自己光是折騰這把頭髮就廢去了不少功夫,也還只是勉強能見人而已。
齊瓊覺得自己已經是天時地利人和了。的e
多年來丁鵬一直將耿清河視為左右手,即便自己也是結義四兄弟之一,丁鵬對他的信任也遠不如耿清河。他自覺能力不弱,心中便由不忿積累至怨恨,時時想假若自己在丁鵬這位置上,定然比他經營得更加風生水起。
於是他開始在丁鵬的飲食裡放一些平時看起來並沒有毒性,反而對身體有益處的草藥,長年累月下來,丁鵬的身體負荷到了無法承受的程度,便突然毫無徵兆地倒下來。偏偏在這個時候,耿清河也一起消失,他不費吹灰之力便除了兩個最大的障礙,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丁禹山放蕩已久,很少觸及幫中事務,難以服眾,江湖向來以實力為尊,一個毫無資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