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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來自當年楚方南向一個跟他無怨無仇的女子打去的那一掌。
正應了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問他是否後悔生為江湖人,他的答案卻是否定的。這三十年來,縱然有許多苦痛,許多不圓滿,但是縱馬江湖,浣花洗劍,還有一群家人,一些朋友,一個陸廷霄。
大丈夫生於此。
足矣。
一旁那人察覺他微微走神的痕跡。“怎麼?”
“沒什麼。”他一笑。“你可會吹簫?”
“不會。”陸廷霄回答得極乾脆,他的愛好只有武功。
“可惜了,我想到一首極好的曲子,只是我不會琴,你也不會蕭。”他笑著掀起簾子,外面晴空萬里,廣闊得足以容納人心。
滄海一聲笑,這世間勝負又何妨,大浪淘金紅塵幾多嬌,他這輩子縱然無法行走,但也了無遺憾了。
眉間的豁達感染了身旁的人,陸廷霄搭住他的肩頭,什麼也沒說,彼此默契靈犀,卻是無須言語了。
車廂外傳來侍琴的聲音。“公子,前面有個喝涼茶的小棚子,我們在那歇歇腳吧,我腚子都坐疼啦!”
這路上歇息的要求,十有八九都是他提出來的。
沈融陽搖搖頭,對這個侍童頗感無奈。“隨你。”
第 57 章
時值陽春四月,野外一片綠草茫茫,天闊雲低,在那官道旁邊,用竹竿搭了個棚子,鋪上些防雨的油布,再放上幾張桌椅,客人不多,遠遠望去,“茶隱小築”四個字在竹竿上飄揚,頗有幾分意趣。
“這名字起得好,沒想到荒郊野外也有這種地方。”沈融陽讚了一聲,那邊侍琴已經搬下輪椅,陸廷霄抱著他坐上去。
三人走近茶棚,才發現其實客人並不算少,五張桌子,就坐了四桌的人。
其中一張坐著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白色儒衫,摺扇在手,眼睛望著外面,口中吟哦不止。
另一張有一男一女,卻是他們在大理見過的夏蓉蓉與錢晏和師兄妹。
還有一張坐著兩個人,同樣是男女,女子臉上長了一道疤痕,從左邊眼角斜斜劃到右邊嘴角,生生橫跨了整張臉,但看那原本的容貌也只是一般而已,她面前擺了一對峨嵋分水刺,那男的臉上雖沒疤痕,卻長得凶神惡煞,鐵塔般的身形坐在那裡,只稍眼珠子一瞥,就能令人不寒而慄,在他椅子旁邊,杵了支四環鐵杖,看起來足足有十多斤。
最後一張坐了人的桌子,有三個人,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和另外兩個身著常服的年輕男子,那年長的顯而易見是其他二人的長輩,三人各自有把劍,都放在桌上,兩個年輕人的劍鞘卻明顯要花俏很多。
這些人中除了那個書生,其他人一望而知都有個共同點,那便是皆為江湖中人。
這荒郊野外之處,竟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真可謂是風雲際會一茶棚。
沈融陽掃了一眼,陸廷霄卻連看都懶得看,三人徑自往那空下的一桌坐下。
茶棚的主人是個老人家,帶著孫女兒一起在這裡守著這間小茶棚,見有客人來了,那七八歲的小女孩很乖巧地幫忙端著一碗茶水走過來,遞給沈融陽。
沈融陽摸摸她的頭,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塊糖果,放在她手心。
小女孩看了看他,又怯怯地回望了祖父一眼,聲音嬌脆脆地說了一聲謝謝客人便害羞地跑回祖父身後藏著。
這只是個小插曲。
方才他們三人坐下的時候,錢晏和一眼就認出他們就是自己在大理見過,並且讓師妹吃癟的那幾個人,實際上他不僅不引以為恥,反而覺得師妹在經過那次教訓之後,性情平和許多,雖然也還嬌蠻任性,但卻不再動不動就視人命如草芥了,他見沈融陽望了過來,便點點頭微笑致意。夏蓉蓉自然也認得他們,卻微微覺得有點尷尬,便將頭撇過一邊裝作未見。
三人身上都沒有帶兵器,陸廷霄身上的氣質讓人判斷不出他的身份,沈融陽則更像一個詩書傳家的子弟出來遊歷,其他桌的人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多加註意。
一個道士帶著兩個年輕人的那一桌正在談論關於漕幫結盟發帖的事情,聲音不大,但涼棚也不大,正好傳入各人耳中。
“師叔,你說這次漕幫的結盟,會有多少門派前往?”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看起來神采飛揚,卻有點心高氣傲,眉宇之間掩飾不住初出遠門的興奮。
“滄海門無視江湖規矩,接連吞併了幾個大小幫派,實力不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