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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羽策馬上前。輕輕一拍章煒的肩膀。笑著說道：“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快去督促行軍。今天天黑之前進入雲中行省。兩天內必須奔襲到鎮狼關。”
“好吧。”
章煒提著鋼刀。想了想。卻依舊一頭霧水。馬上大聲叱喝道：“小子們別偷懶。趕緊給我加速行軍。必須天黑之前進入雲嶺內。不然老子打爛你們的屁股沒商量。”
說著。章煒還是不甘心的策馬趕了上去。道：“羅羽。你小子別給我賣關子。快說說。殿下的這個計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放著暮雨城不打卻去打鎮狼關。”
“很簡單。不過我要是說了。你欠我一頓狗肉鍋子。一頓酒。怎麼樣。”
“行行行。你快說吧你小子。”
“哈哈哈。”
羅羽爽朗一笑。隨後抬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圈。道：“雲中行省的地圖是這樣的。整個雲中行省都被雲嶺給包圍在中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臉盆一樣。而這個臉盆的北方只有一個出口。那就是鎮狼關。這鎮狼關本來是為北漠狼族修築的。但現在也成了雲中行省的北大門。老章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攻下了鎮狼關之後。把鎮狼關的大門一關。那麼深入雲中行省版圖內的十幾萬龍霽兵團會是什麼樣的態勢。”
章煒的眼睛都亮了：“你小子是說……這就等於關門打狗一樣。”
“對。”
羅羽點頭一笑：“只要我們打下鎮狼關。斷了他們的後路和糧道。這會給狼兵和龍霽兵團造成一種強烈的幽閉感。但凡遠征者最怕的也是這種被斷了後路的情況。只要方嵐那畜生不傻就一定會分出重兵來奪鎮狼關。而我們則可利用騎兵的機動帶著他們在北境的冰天雪地裡繞圈。一來二回。累不死他也餓死他。一來可以解了暮雨城的圍。二來則可以兵不血刃的滅掉這群進入雲中行省的東蠻子。”
章煒敬佩不已。豎起了大拇指。道：“羅羽。你小子真是一肚子的鬼點子。你說這辦法我老章怎麼就是想不到呢。你和信王殿下也真是一肚子壞水。什麼樣的法子都能想得到。”
“哼哼。”
羅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要是換成你。你會想個什麼樣的戰法。”
“我。”
章煒想了想。道：“直接殺過去。砍光天霽國的蠻子們。殺他們全家。幹他們的娘們。這就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羅羽摸了摸鼻子：“雖然聽起來很痛快的樣子。但絕非真正的仁將所為。這種話跟我說說可以。千萬別跟信王和秦王殿下說。不然保準給你五千軍棍。給你來個痛快。”
章煒嘿嘿笑：“別提啦。不管是在信王殿下麾下還是在雨殿下麾下辦差都沒有什麼好處。要美酒沒有。要女人也沒有。天天一群大老爺們擠在一起吃糠咽菜。說實在的。咱這當兵也當得太窩囊了。你看你。一身本事。整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羅羽愕然：“你這傢伙不會是有異心了吧。你想投靠甑亦凡或者項彧嗎。”
“除非我死了。”
章煒咧嘴一笑：“雖然跟著風統領過的很苦。但心裡踏實。受了一身剮。到頭來倒是能換個帝國勇士的美名。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老章真的在戰場上殉國了。我的名字寫在鎮國碑的前排。蘭雁城裡那些曾經跟我老章有過一腿的歌姬們要是看見我的名字。會不會覺得很欣慰。把我老章當成一個大英雄來懷念。”
“或許吧……”
羅羽淡淡笑道：“別想太多了兄弟。你這樣的禍害要貽害千年的。想死哪兒有那麼容易。蘭雁城的歌姬們還等著你去光顧生意呢。”
章煒提著戰刀。目光則看著馬蹄踏飛的泥水。居然有些失魂落魄。道：“我章煒一輩子渾渾噩噩。靠拳頭欺負人。靠拳頭贏得尊嚴。從來不知道家國大事、民族大義是什麼。直到當了軍人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我真的死在沙場上……羅羽你小子記得幫我多去幾次帝都的春滿樓。幫我多喝幾次花酒啊。”
羅羽嗤聲笑道：“白痴……你不會死的。等打完仗。我陪你一起去春滿樓。決不食言。”
“好。一起去。叫上信王殿下。”
“噓。你小聲點。”
但似乎風繼行已經聽見了。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去。要去你們兩個去。我風繼行可是正經人。”
“……”
“……”
章煒、羅羽相視一笑。這個正經人可是正經得有限。
……
東都北方。洛河口要塞中一片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