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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光寧靜。
斬龍關內城主府的庭院裡有不少安靜的別院,而秦茵、唐小汐則把彼此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兩人分別太久,誤會太深,以至於有太多的話要說。
靜謐的夜晚四下無聲,唯有遠方的沃野之中隱隱的傳來昆蟲紡織娘的鳴叫聲,一陣一陣,十分悠揚,月光洩落在走廊的雕木欄杆上,秦茵手裡捧著一杯香茶,睡不著,靜靜的站在月光下,仰起臉蛋感受著空中的雲捲雲舒。
“床鋪好了。”
唐小汐從房間裡走出來,訝然道:“小茵,晚上還喝茶,小心別睡不著了。”
秦茵微微一笑:“不會,再說我也習慣了,睡著睡不著都一樣,這麼多年來我沒有真正的睡過哪怕一夜的安生覺。”
唐小汐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努了努小嘴,說:“輪迴的時候,一定非常痛吧?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身體和靈魂都被分離、灼燒,說不上是痛,或許只能算是一種感悟吧?”秦茵看了看唐小汐,卻看到她一臉的愧疚,一定是還為當初在血紅之淵殺死自己而內疚,便扶著唐小汐的香肩,笑道:“傻小汐,不要再多想了,都已經過去了,這是我應得的,如果不這樣,我怎麼能在你面前贖罪,畢竟當初瀾公的死都是我一手造就的。”
“爺爺他……”唐小汐頷首無語,過了半晌才說:“爺爺懷有的私心太重了,甚至要命令唐家的子孫攻打蘭雁城,擁兵自重……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這些年我經歷了許多事情,也比那時要懂事了許多,我深深的明白每一次策動謀反帶來的不僅僅是皇權的變更,更是蒼生的十年劫難,爺爺死在百嶺城,對於我來說是一場噩夢,但對天下人來說卻是一個好訊息。”
說著,唐小汐嚅動了一下紅唇,坐在欄杆上喃喃道:“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可是唐家的不肖子孫啊……可是我心底就是那麼認為的,小茵你是秦家的繼承人,你有你的立場,我恨你殺死我的爺爺,但我也理解你為什麼會這樣做,如果你為了我而自私的放任天下大亂,那你愧對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全天下的人。只是小茵,我當初那麼對你,你還怪我嗎?”
“瑤姬的事情我聽說了。”
秦茵幽幽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是好姐妹,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彼此用性命託付的好姐妹,對不對?”
唐小汐重重點頭:“嗯!我已經了無牽掛,對我而言,這世上只有兩個親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沐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
“好小汐。”
秦茵張開雙臂抱住了她,眼睛一紅,道:“只是阿雨哥哥夾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無法自處……”
“沒關係啦。”
唐小汐淺淺笑道:“其實我早就想開了,俗世裡凡人的情愛姻緣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很遙遠了,我們是神,是註定會了卻凡塵俗世飛昇天界的神,你愛沐沐,我也愛他,沐沐愛你,或許也愛我一點,我們只要彼此在一起就可以了,我們有永恆的生命,應該去想的不是自私與佔有,而是陪伴與分享,對不對?”
秦茵點點頭:“你說得對,就是不知道阿雨哥哥是怎麼想的。”
一旁,不遠處的屋頂上一人忽然坐了起來,原來他早就仰面躺在屋頂上看月色了,而且氣息全無,能夠將靈覺降低到這個地步的,整個斬龍關恐怕也就只有林沐雨一人了,他遙遙的笑道:“我跟你們想的不一樣。”
“哦,怎麼個不一樣?”秦茵笑問。
林沐雨豎起了兩根拇指:“我要娶兩個!等我們在碎鼎界功成身退之後,我要帶著你們兩個回我的家鄉,見我的父親,讓他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媳,然後在上海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唐小汐吃吃笑:“你不是說你的家鄉是一夫一妻嗎?如果你娶了兩個,難道就不怕你家鄉的朝廷用律法制裁你嗎?”
“哼,如果他們真的要用重婚罪制裁我,那我就飛昇了,他們有本事去天界制裁我。”
“哼。”秦茵俏臉通紅,也學著他輕哼了一聲,說:“居然那麼理直氣壯的,真是讓人受不了,小汐我們去揍他好不好?”
“好!”
兩個美麗身影一閃而逝,已然出現在了林沐雨身邊,一邊一個按住了他,一副要揍他一頓的樣子。
林沐雨叫苦不迭,當初秦茵和唐小汐的修為都不高,鬧起來倒也好應付,現在倒好,兩個人都是神王級別的強者,而且還有很強的隱藏實力,力量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自己修為也不錯,恐怕兩條手臂就要被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