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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喝,吸引了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阿嫵渾身僵住了,半晌從荷包中掏出銀子:“幾位特地走一趟辛苦了……這些錢請幾位喝點酒。”
小時候她爹說過,有人來報喜,是要給他們發喜錢的。
官差接過銀子掂了掂,笑道:“沒想到陳舉子竟然如此年輕,哥幾個提前祝您金榜題名了!”
待他們離開之後,大堂中的人立刻鬧鬨成一團,目光灼灼地看向這位未來的進士來。
眾所周知,會試一過,無論殿試成績如何,都板上釘釘地有進士出身了。
阿嫵從人群中穿行而過,還聽見有人在議論著:
“嘿,這小進士生得真俊吶——”
“怎麼又有會試考,不是三月份才有嗎麼?”
阿嫵連忙回了自己房間。
經歷此次之後,她在京中讀書人中從名不見經傳,變為名聲小燥,有不少人想要拜訪。其中,一個名為何曉生的來得最勤。
他學問不錯,又是同科中試之人,未來的同年。加之又常常來拜訪,一來二去的,竟成了阿嫵來往最密切之人。
“陳兄。”殿試後的第二日,何曉生又來了。
“今日我自帶了酒,可要與陳兄不醉不歸才是!”他朗笑道。
阿嫵也笑了笑:“何兄的酒量,會醉麼?”
只不過,她是決計不能飲酒的。秘密太多的人,不能放任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阿嫵這些日子也發現了,自己男裝的打扮很難被看出端倪。
但非是因為她偽裝的技術高超,而是旁人不會多想——就說她的容貌,何曉生便贊過她“面若好女,是做官的上等樣貌”。
但他並不會由此聯想到,“陳兄”是個女兒身。
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也太驚世駭俗了。
所以阿嫵更加時時警惕,不敢露出一絲破綻。譬如此刻,何曉生已經灌得自己醉眼朦朧了,她還眼神清明,一粒粒吃著花生米。
何曉生見狀便笑:“陳兄好興致。”
呼吸之間酒氣噴吐,瞧著醉了個十成十。
阿嫵微不可見地擰起了眉頭。
何曉生又道:“我觀陳兄殿試方過,竟然還能如此平靜,這般好定力當真是令人羨慕。”
“名次高低於我,並無相干。”阿嫵輕輕搖頭。
她想要的,只是個過了明路的身份。
何曉生一愣,旋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陳兄比我想的還要淡泊名利,唯餘我一人牽掛著,這等滋味當真難受。”
這話怪怪的,阿嫵不知道怎麼接。
豈料,那廂何曉生又道:“此次恩科,京中怎會如此平靜,半點的喧囂熱鬧也無。只怕來日金榜定名,咱們也是極不起眼的一屆,有什麼好位置好機會更是輪不上。當真是悔之多矣!”
這話說得不假,阿嫵也發現了。
恩科的理由太荒唐,過程也處處透著一股敷衍來。
比之尋常三月舉子趕考,滿城文墨紛飛的熱鬧來,差得太遠了。
“我聽說,恩科是皇上為了皇貴妃娘娘的壽誕而設,怎會如此敷衍呢……難道皇上的寵愛就如此浮於表面麼?”
“何兄慎言!”阿嫵一聲高喝,把何曉生的酒意驚醒了大半。他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臉刷一下白了。
“何兄須知禍從口出。”阿嫵提醒道:“這不是咱們該說的話。”
會試已過,他們就是半個官身了。
作為一個官,可以批評皇上昏庸,但決不能指責他寡恩。
何曉生嘴唇直髮抖,半晌抓住了阿嫵的手:“陳兄,陳兄。我剛才可什麼都沒說,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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