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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口冷氣。
倘若是那位大人,老爺反常的殷勤做派,好似也順理成章了。
淮安王世子謝蘊,淮安王與鎮國長公主的獨子。身上流淌著功臣與皇室的血脈,今上也要稱一聲“表弟”。
他們老爺縱在勳貴中首屈一指,對上這尊大佛,也合該要殷勤有加。
“你是如何知曉的?你可是看見了?謝世子可似傳聞中那般?”短暫的驚訝過後,丫鬟們紛紛興奮地將人圍住,嘰嘰喳喳。
世子不僅以身份貴重而聞名,更兼他瓊英玉樹的姿貌、與松鶴清霜的風骨。不知是多少待嫁女子的春閨夢裡人。
可惜,淮安王府早放出話來:世子暫且無心婚事。實在令人嘆惋之極。
“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只一眼,那丫鬟就羞得紅透了臉。這下回憶起來,更是訥訥難言,唯餘滿面通紅。
旁的丫鬟們見她作態,鬨笑作一團。
……
丫鬟們雖放輕了聲音,可阿嫵耳清目明,仍有隻言片語飄入耳畔。
她覷了一眼繃緊著臉的婆子,心中有了猜測。
“您來國公府多少年了?我瞧著有些面生呢。”
“奴婢乃是前院的人,唐姑娘前院來得少,覺得奴婢面生實屬常事。”
“那敢問嬤嬤,不知國公今日找我,究竟有什麼急事?”
“奴婢不過是個傳話的,姑娘待會就知道了。”婆子硬邦邦道。
她眯了眯眼,似有些不耐。接下來,無論阿嫵問什麼,皆是敷衍著答一兩個字,又或是裝作聽不見。
阿嫵卻仍是唇畔含笑,有一搭沒一搭地發問。
古怪的氣氛,一直蔓延到了國公居住的前院大門。
前院被裝點得處處妥帖,連大門亦用了十分心思。蒼翠的假山掩映之下,彎彎小徑通向一扇漆紅朱門。
假山之後,一抹鵝黃衣角忽地一閃而過。
阿嫵瞥了一眼假山:“說起來,最近,表姑娘是不是來府上做客了?”
“確有此事。”
“如何?姑娘在國公府上,過得可還適應?”
婆子早厭煩了連珠炮似的發問,竟沒發現暗藏的陷阱,順口答道:“旁的倒沒什麼不好,只是姑娘她吃不慣京城的……”
話音未落,就見阿嫵雙眸一彎,似笑非笑望著她。
婆子咯噔一聲,糟了。
“不是表姑娘麼?怎麼又成了嬤嬤你的姑娘呢?只怕今日不是國公有事找我,而是嬤嬤的姑娘,設計讓我去找國公罷?”
婆子被戳破了身份,一臉驚慌:“你……”
不料,有個人比她更驚慌,竟從假山背後跳了出來:“你——”
阿嫵心道,果然是她。
假山後的衣角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繼室的侄女——國公府如今名正言順的表姑娘,鄭月秋。
鄭月秋出現前,阿嫵的日子並不難過。過世的姨母臨終時,為阿嫵與親子羅元紹許下了婚約。她是公府欽定的未來女主人。
繼室鄭夫人不愛理會她,但也不曾多加為難。
直到夫人的侄女鄭月秋上京拜訪姨母,一眼相中了她的表兄兼未婚夫後,阿嫵的日子才陡然難捱了起來。
鄭月秋的祖父是湖廣佈政使司,首屈一指的地方大員。而她不過是父母雙亡之後,託庇於國公府的孤女。
娶哪一位妻子更有助於表兄的仕途,是不用多加思考之事。
自那以後,她與表兄的婚約,再少有人提起。
如今,阿嫵十六歲了。尋常女子早該出嫁,國公爺卻對她的婚事緘口不提、模稜兩可,讓她的處境愈發艱難。
……也讓鄭月秋愈發心急了。
只是阿嫵萬萬沒想到,鄭月秋的招數,會這般拙劣。
若她猜得沒錯,國公正在宴請貴客。若自己貿然進去打擾,國公爺必定會遷怒於她。
可惜,鄭月秋被阿嫵三言兩語戳中了謀劃,情急之下竟自己跳了出來。
這樁陰謀也不戳自破。
阿嫵不禁輕輕搖頭,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
這主僕二人,一樣沉不住氣。
鄭月秋望著阿嫵,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此刻冷靜下來,知曉自己跳出來不過是給阿嫵徒增把柄,冷冷威脅道:“今日之事,不准你告訴表兄!”
阿嫵聽了只覺好笑,故意逗她:“那我告訴國公爺呢?”
“你敢!”鄭月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