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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講了臨畢業前那一段的生活。他一點也沒有認真聽,他勸我專心地打遊戲,我一直都在失血,他快給我致命一擊了。
翌日一大早,我就起床來到土山上,我從一個樹幹上捏下一個剛剛蛻完殼的蟬,它要拼命地去抓樹幹,還在抖動柔軟的羽翼。我把它憐憫地捧在手中,就這樣嫩嫩的、黃黃的、軟軟的,我很渴望你就是這樣一個剛出殼的蟬,我就這樣把你捧在手中。此時東方還是紅濛濛的一片,彷彿一個失血過多的黎明。
當桂成把我送到家後,我就開始寫信,我寫了一天,寫過之後我就知道這是我近二十年來寫的最混賬的一封信,我寫的東西越來越混賬了,這一點我也承認。由於我讀過大量的書,我在興趣的記憶上也是比較驚人,所以我就找不著自己了,我調動了大量的書,提筆就來,令我佩服的是這一點竟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我的大腦真的腐爛了,把視覺、聽覺、嗅覺、觸覺所接的資訊都攪渾了。
這封信我寫了很長,首先是我大量地道歉,直道得我的手都麻了,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了,就為了道歉而道歉地寫下去。
然後我又不惜筆墨長彷累牘地寫我的苦難我的曲折我的感受,麻麻煩煩地寫了一遍又一遍,寫著寫著我自己也開始不再同情自己了,就筆鋒一轉寫我現在的病已經好了。
病好之後我又開始寫我的理想我的抱負,以及我偉大的人格。熟悉我的人可能知道,一旦我自己誇起自己來,可以誇三天三夜不嫌累。
直到最後我才猛然想到給對方寫信竟然沒有提到對方,就在最後寫道你的各方面都很優秀,你只是一時失誤,不要灰心,你留級吧,再來一次,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前程。
我帶著信來到天中城,我跟樺楠打個電話讓他出來,我與樺楠在一塊玩了很久,臨分別時我才把信交給樺楠請他送給蒙,當時我沒敢看樺楠的表情,就慢慢地朝車站走去。在去車站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小商販並買了他的一株不知真假的人參。
一路上受夠了公交車的顛簸,回到家裡時已是傍晚,天氣還熱得要命,我感到渾身都不舒服,中午就喝了一杯綠茶,現在還是什麼都吃不下,一直地口渴,我就一杯一杯地喝開水,越喝越渴不斷地喝就不斷地往外尿,身上的汗出了一股又一股,我趴在地上就像一隻剛從水裡撈上來的死母雞。我感到五臟六腑已經著火,這時頭疼已經是小事了,我的內臟在燃燒,我躺在地上打滾,渴,一直是渴。一瓶開水喝光後,媽媽一邊流淚一邊給我再燒開水,水燒開後媽媽就為我站在風口揚開水,爸說我今天可能是由於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我睡不著。媽媽在開水裡摻上麥乳精讓我喝,我一聞到這種氣味就開始吐,吐了大量黃油油的液體,我終於忍受不住,躺在地上大聲嗷嗷起來。
半夜三更爸用車把我送到劉醫師家,本來只有三、四里路,可一路上我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到達劉醫師家時,他正熟睡。後來他把他家的孩子攆起來,讓我躺到他家孩子的床上。他摸著我的頭笑著對我說:“年青青的,怎麼這個樣子?”一句話讓我感到無地自容。
劉醫師說這是由於身體嚴重脫水,體內電解質紊亂,為什麼不早來,也不至於受這等洋罪。我原只是想因為口渴,沒事的。劉醫師給我輸了三瓶水調節體內電解質,增加機體功能,他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現在身體虛弱,要好好地休養一段……”此時,我已經漸漸地睡著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回家後媽媽一直守在我身邊帶著想哭的表情,媽媽幹喊我就是不醒。幾個月來我疲憊極了,從來沒睡得這麼死過,媽媽不斷地用棉花給我擦汗,直到第二天的晌午。
醒來之後我感到自己像死過一樣,我告訴媽媽說我以後要悄悄地悄悄地度過每一天,不會讓我的生活再發生什麼事了,只要不生病什麼都好,只有生病之後才知道平凡日子的可貴。在以後的好幾天裡我經常想著要到一個深山老林的寺廟裡度我平靜的生活,並不是要當和尚,當不當和尚無所謂,一個人、一個家庭或一個村莊到一個深山老林中過遠離塵囂的生活,本來就是一件超凡脫俗的事,不必非去剃度守戒律來拘泥於形式。
後來真的在外縣找到這樣一個非廟非貫的地方,裡面住著一個神秘的巫醫,她卻是以贏利為目的的。她說她體內可以召來許多陰界先生來解除人間困厄,以積德行善來圓滿正果,她可以預測未來勘探過去,解除邪氣入侵,每人收費10元。
我媽的病越來越嚴重,處於這種情況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親眼見巫婆給兩個人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