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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鍋。
七爺這也...太護短了吧。
她尚且只是與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嫁與他為妻,還不知他有多寵著。
舒筠一時百感交集,甚至不由猜測,這七爺手眼通天,不是一般的馴馬師,莫非他還有旁的身份?
混混沌沌中,舒筠被夫子點名起來背誦,她出口便是《畫略》,大家聽得一頭霧水,這姑娘背的是什麼?莫不是破罐子破摔,隨口應付?
再瞅夫子,卻見他神色幽幽聽得意猶未盡,漸漸的,大家被文中激昂的情緒所感染,方覺這文章似乎與《滕王閣序》有異曲同工之妙,雖比不得後者磅礴,卻也不失為一篇好賦。
謝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自然站出來質疑,夫子卻道,
“無妨,這篇文為老夫從友人手中所得,你們背不出來不奇怪,故而若誰能將剩餘五篇背全,老夫亦可獎賞。”
謝紜沒能得嘗所願,心緒頗受影響,背誦《滕王閣序》時錯了幾個字,李瑛在《墨竹賦》上折戟,二人誰也沒討得了好,最後得夫子一錠墨石的唯有崔鳳林。
舒筠雖不用捱打,卻也意識到自己與旁人的差距,原先老神在在的當一日和尚撞一日鍾,如今見裴鉞絞盡腦汁袒護,她不由生愧,下定決心今後要刻苦鑽研。
課畢,裴彥生興高采烈追過來,“筠妹妹,你背得真好。”
舒筠的嗓音格外好聽,耐聽,似山澗的清泉,柔軟輕快,十分動人。
裴彥生說這話時,眼眶隱隱發熱。
舒筠怪不好意思的,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誇讚。
這時,謝紜帶著她那幫跟班,氣勢洶洶圍堵過來,她倚在人群正中,繃著臉盯著舒筠的方向,
“筠妹妹?喲,我的好大表侄,我還以為你目無尊長,在喚我呢。”
裴彥生心裡一咯噔,他忘了謝紜的名字與舒筠同音,謝紜母親是大長公主,為太上皇的妹妹,論輩分,謝紜是他表姑,只是謝紜這語氣陰陽怪氣的,他十分牴觸,
“表姑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嗎,侄兒可沒跟您說話。”
言下之意謝紜沒事找事。
謝紜本就憋成了個炮仗,就差人點一把火,聽得這話,氣焰蹭蹭冒了出來,
“是嗎?”她目光冰冷地看著舒筠,明晃晃地審視著她,“舒筠,你的名字妨礙了我,每每有人喚你,我都以為是在喚我呢,不如這樣,你換個名兒,也少生些誤會。”
這話蠻橫無理至極。
舒筠給氣笑了,裴彥生更是惱羞成怒,轉過身來,不算高大的身子卻是毫不猶豫護在舒筠跟前,
“謝姑娘有事衝我來,別欺負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
表姑都不認了。
謝紜鼻子給氣歪了,“尊卑上下乃是人倫綱常,她冒犯了我,不該改名嗎?”
裴彥生寬袖一拂,諷笑道,“你算什麼身份,要她改名?還沒當上皇后呢,就耍皇后威風!”他重重哼了一聲,“哪怕當了皇后,也沒有讓人改名的道理。”
謝紜俏臉脹如豬肝,跺著腳恨道,“裴彥生,你給我讓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
裴彥生下巴一抬,“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舒筠聽了這話,差點昏過去,“世子,您讓開,我來與她分辨。”
裴彥生好聲好氣側頭勸著,“你別管,我今日就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謝紜瞅著裴彥生護犢子的模樣,猛地想起一樁事,語氣一變,
“喲,原來一直是你在背後給她撐腰?”
“是又怎麼樣?”裴彥生腦子簡單,並未深想這句話,甚至底氣十足道,“我已與祖父稟明,意在求娶筠妹妹,祖父和大伯對筠妹妹讚賞有加,不日便會去舒家提親。”
謝紜聞言心裡那口氣忽然就順了,狐疑盯著他問,“是你買通御廚給她加餐?”
裴彥生心裡想這又是個什麼鬼,不過他跟太上皇提過這門婚事,太上皇著人照料舒筠也是情理當中,遂拍起胸脯,“沒錯,是我。對了,這也是皇祖父的意思。”
能指使御廚加餐,這種事只有皇祖父幹得出來。
畢竟,以前皇祖父就是這般哄女孩兒的。
謝紜看著傻愣一樣的表侄,再瞥了瞥他身後容色嬌豔的舒筠,意識到舒筠並非是自己競爭對手,忌憚與惱怒一下子消得乾乾淨淨。
她這人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立即浮現笑容,“喲,看來是一場誤會,表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