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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讓我再玩幾把唄。”
——許彪聽明白了:房東叫“劉摸點兒”,坐莊贏了。說話兒的輸光了爪子,向他借錢往回撈。
“你他媽的咋忘了咱們兒的規矩?四方臺上哪有向莊家伸爪子的!你爪子幹了,快些回家掏那眼井:你出來一天多了,準有人替你咕嘟出了水。”
——許彪暗下嘆了一口氣:人一耍上錢,自己成了不要臉的鬼,老婆也被罵成了養漢精!他擔心借錢的跟劉摸點兒急眼:他們要動起手兒,我可就聽不到有用的嗑兒了。
“摸點兒兄弟,過三五天兒谷掌櫃的該往法庫門送牛了。我拿那份兒工錢當押頭兒,還不行嗎?”
——許彪沒想到那個借錢的耍錢鬼,竟然沒發半點兒火氣,還灰孫子似的低聲下氣地哀告起來。他把那個軟皮蛋兒說的“三五天兒”,牢牢地記住了。
“谷掌櫃的倒是說過:‘牛湊到二十頭兒了,就往法庫門裡送。’可你一個來回兒才三塊的工錢;那兩塊我朝誰要?”
——許彪聽了,心裡更有了數。
“哪兩塊錢……我賴得了錢,還能賴跑了家嗎?你儘管去咕嘟大哥家的那眼井——量你也拱塌不了井幫子。”
屋裡的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還有人起鬨說:“劉摸點兒,你就借給‘捨得出’五塊吧:雖說他借到錢就捨不得還,可拿炕梢兒那眼井頂饑荒的事兒,他放出的屁卻賽過鐵板鋼釘——一回也沒禿嚕過扣兒!”
——許彪聽說那個窩囊廢的外號叫“捨得出”,又暗暗嘆了一口起氣,罵了句“一成了‘耍錢鬼’,人臉就成了猴腚”。
“不行,只能借給三塊——就算這裡的局散了,我這雙手兒閒不住,也得找嫩些兒的點子摸。”
——說這話兒的是劉摸點兒。他話音兒一落,就傳來了三聲不太響的聲兒,接著就是“譁、譁”地洗牌聲兒。許彪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
第二天傍晚,許彪假裝到吉利肉鋪西牆外撒尿,踩著牲口糞堆兒望了望院裡:又拴了三頭兒牛。他趕到黑鴉屯,叫一個替他跑腿兒的,把一封信送回老營去。
三天後的小半夜,一支蒙古人打扮的馬隊,圍住了劉摸點兒的院兒:十多人把二十來頭兒牛趕向了法庫門;十來個人把劉摸點兒跟那幾個耍錢鬼關到了屋裡。快亮天時,看守的人也騎馬向南奔下去了……
“追風沙”派人把牛趕到柳條邊裡賣了後,給一部分丟牛戶送去了半個牛錢。“追風沙”本來就有“俠盜”的名兒,從此被叫得更響亮了。
谷璧對這件事兒能不窩火嗎?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八。2。
八。2。八。2。谷璧當小混混兒時欺軟怕硬。可自打他抱上了洋人的粗腿,便覺得腰桿子也粗了起來,硬氣得可以在建安縣城腰別扁擔橫逛了。他在牛群被劫後,向劉摸點兒等人叮問過,斷定了是“追風沙”綹子乾的;打發人去縣衙報了案,要求緝盜追贓。他沒想到卻吃了個軟釘子:“事發境外,無能為力。”
法庫門以北一直到建安縣城以南,這一帶本屬建安地盤兒。但最近奉天巡撫衙門報請朝廷,在開原縣內設立法庫撫民廳,把邊外建安南部的一部分地方劃了進去。但朝廷的批覆還沒正式公佈,法庫撫民廳的同知也還沒到任理事,把界劃到哪兒也還沒公開,交接當然更沒進行。建安縣衙接到谷璧的報案後,闞山便料到了是“追風沙”所為;又考慮到老佛爺正哄捧著義和團牽掣洋人,各地教堂都慌了手腳,不敢再像已往那麼囂張了,便和屠景操商量出了這個藉口,進行推脫。
谷璧覺得縣衙的這種態度,和自已扒了劉半仙的房子、破了小菊的身子時,完全像王八打把式——翻了個兒:好像忘了自己是不服天朝管的孫大聖,又把自己看成了屁股底下的平頭百姓了。他覺得近一年來闞山對自己一直另眼相看,而且他一定了解內情,決定去找他探探口風。他花了一個銀餅子買了幾樣兒糕點,去闞山的小公館串門兒。
闞山的腦袋是帶軸的,活得滴溜溜兒三轉,把谷璧的心思估摸得一清二楚。他這次沒先打躬作揖,在谷璧伸出手後才輕輕握了一下。坐下後,老媽子獻上茶。闞山不等谷璧開口,便突如其來的問:“谷老弟,你說建安這個小地方,都誰能稱得起是人物?”
谷璧聽了一愣:他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是爺臺兒級的人物了,卻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闞山有些得意了,不慌不忙地伸出三個手指頭兒,在谷璧眼前晃了三晃。谷璧驚疑地問“是哪三個”。闞山先指了指谷璧,收回來點了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