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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貴東大名?”
“與老夫人比鄰而居——在蒙旗一帶報號‘追風沙’。”“追風沙”低聲回答說。
闞老太太聽了這話兒,身子向椅子後背上靠去,心裡感到意外:這可是家邊兒的一支剽悍的馬鬍子……但她很快就鎮靜下來,淡淡地說道:“那你是‘黑虎臉’綹子的二當家的了。”
“追風沙”仍然兩手搭在身前,解釋說:“老夫人還有所不知:‘黑虎臉’不守江湖規矩,前些天欲非禮良家少女,還將阻攔的二當家的追大哥打傷。我等眾弟兄廢掉了‘黑虎臉’,共推追大哥為大當家的了。”
闞老夫人心中又一怔:峻巖兒為何沒向家裡通報……難道他還沒探得到這個訊息?嘴上卻先讚了一句“你們倒挺俠義”,然後問:“不知追大當家的對老身有何吩咐?”
“敝綹子上下不敢當‘吩咐’二字。”“追風沙”禮貌地客氣了一句,接著說,“小人有個親屬名叫張衝,近日為曾家屯分治所誤捕。小人求追大哥搭救,遭到拒絕;小人苦苦哀求,追大哥萬分無奈,才說:‘耳聞闞老夫人憐貧好善,闞大人極為孝順。你去拜求老夫人,請她老人家代為設法,或可免去令親無妄之災。如你蒙闞家慷慨相助,為兄願代你有所報答。’”
闞老太太暗下十分驚詫:這個馬鬍子頭兒竟然這等精明大膽!明知我兒子是捕賊緝盜的典史,卻來求我“援手”!她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種求助,是一把軟刀子,暗含著一種威脅:咱們是“比鄰而居”,我能登門去“求”你、也就能把你家的人“囚”起來……她微微點點頭兒,又想:若幫他們一次忙,他們會如何“有所報答”呢……
“追風沙”見她微微點點頭兒,但沒開口兒,便掏出十來個大小不一的銀元寶,放到八仙桌上,說:“小人手邊兒,只有這些一腳踢不倒的散碎銀子,先供打點分治所閒雜人員……”
闞老太太微笑著從中挑出一個最小的五兩重的銀錁子,說:“看在追大當家的心胸眼力上,老闞家願意交他這個朋友——請你轉告貴當家的:我是把這五兩銀子,當他的高看和仗義收下了!你要記住:我老婆子是奔七十的人了,老得耷拉下了眼皮,可眼窩子並不淺;幫忙是為了交個朋友,不是圖財。十天內你的親戚若還在大牢裡,那一定是老闞家叫人家扒去了大門臉兒——只好請追大當家的和你,原諒闞家的無勢無能了。”
“追風沙”收回了餘下的銀兩,抱拳說:“請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回去後一定向大當家的稟明老夫人的慷慨仗義。”
闞老太太竟然站起身子,客氣地說:“貴東有你這樣兒的幫手,一定鵬程萬里。”她用目光把客人送出了屋兒,心裡暗暗嘀咕:聽峻巖兒說“黑臉虎”的綹子,人馬最多也只有二十左右。“追風沙”原來只是二頭領,咋會有這麼棒的手下?態度從從容容,答對文質彬彬,起碼也讀過幾冬書、在家裡主過一些事、見過些場面的。這樣兒的人物,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馬鬍子……難道他就是那個“追風沙”?她更覺得應當格外注意這個綹子,下本錢交交這個“朋友”了。
當天,“追風沙”回到了老營。
第二天,闞山接到了他媽的信,匆匆趕回家。
第三天,闞山的一封親筆信,送到了曾家屯分治所陳文奎的手兒。
第六天頭兒上,張衝回到了老營……
“追風沙”知道自己欠下了一筆債,還不知道該咋還。
闞老夫人睡覺卻更安穩了:隔壁的一個危險對手兒,雖說還不能算是朋友了,但總不會對闞家大院兒偷著下把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一。1。
那天,張喜瑞喝完酒,謝過了谷家兄弟,回到小公館便對闞山訴苦說;“姓周的罵我是賣友求榮的賊種……”
闞山聽後,安慰他說:“人往高處走;鳥往亮處飛。你若不是聽信了我的開導;選擇了一條光明大道,不也早就進了鬼門關嗎?你現在有了家小;還在縣衙當上了捕頭;可以說佔盡了榮華富貴。姓周的那些話兒;你就當狗放屁好了。”
張喜瑞十分感激;說:“小人生氣不是為了自個兒,是惱他打狗不看主人,完全沒把老爺看在眼裡。”闞山又勸了他幾句,打發他回下屋歇著去了。
闞山明面兒上聲色如常,心裡對周風鳴卻十分氣惱。十多年耒,他對周風鳴十分留意,卻一直沒摸清底細……
其實,周鳳鳴是個跑關東的;是山東府曹州人,已經四十多歲。三十多年前,捻黨起事,在山東、河南、直隸一帶和朝廷打了多年。剽悍的蒙古王爺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