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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即使是一家人,大難之前也不免走上不同路。安妮父母其實很想不明白,他們那麼普通家庭環境下,這個一向乖順女兒,為什麼會選擇那樣一條艱難路去走。
理想?信念?對於很多人來說,平安活著,就是唯一信念。
林子不放心她,所以一直跟她後面看著。瞧見她圍牆外站得臉色有些發白,正想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卻見她自己走了回來。
她看見他,一怔,而後微微一笑,那笑容像院牆裡還頑強盛開山茶花,“你來啦。”
林子驀然覺得這畫面很是美好,也許可以畫成一副油畫,標題就叫午後少女。他不由就想起故鄉的那個人,她坐花架下靜好模樣,能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潔淨無垢。
“我們走吧,他們該談完了。”林子說著,率先轉身往回走。安妮追上去,與他並肩緩步走著。兩人為了不引人注目,挑偏僻小巷子走,安妮時而偷偷打量著身邊人,忽然間覺得,如果能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少女與大叔,漫步過荒涼故國。
然而這種就是一瞬幻夢,周圍景物衰敗,不時走過一臉冷漠而肅殺的巡邏兵,以及那似乎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槍聲,今非昔比強烈的衝擊讓她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左轉,走過一個街口,兩人原本要從這裡離開。可是安妮剛想一步踏出去,眼前一花,一個人從旁邊牆上跳下,攔了兩人面前。
“蘇瑞?”安妮驚撥出聲,但她顧忌著他們身份,刻意壓低了聲音。
林子一看紅箋出現,不用想都知道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問:“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紅箋聳聳肩。
林子便走到牆角,緊貼著牆壁,探出頭自己去看。不遠處,上百個北海聯軍士兵聚集街道上,圍著什麼,罵罵咧咧。又仔細看幾眼,才發現那圍著的是十幾個男男女女,看樣子,應該是本地人。
林子眸色一暗,忍不住心裡暗罵一聲。安妮也湊過來,看到了那邊情況,而這時,那邊那十幾個人已經被粗暴的打倒在地上,痛呼著求饒。可是他們求饒聲和哭喊聲反而助漲了暴行,拳打腳踢宛如雨點般落他們身上,鮮血很就從他們身上流淌而下,染紅了地面。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刺耳呼喊聲縈繞耳畔,安妮臉色剎那間就白了,一股逆血湧上頭頂,身體衝動就要衝過去制止。然後站她身後紅箋彷彿早有準備,一手死死拉住她,一手捂住她嘴,把她禁錮這街巷陰影裡,不得動彈。
“林子!”紅箋低呼,微微愣神林子立刻回過頭來,看了瞪著眼睛滿眼怒火安妮一眼,臉色暗沉抬起左手,右手左手手錶上一抹,一個微型攝像頭彈出,對準了幾十米外暴行,悄然記錄。
“唔……唔唔……”安妮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只能無聲掙扎著。可是紅箋力道很大,讓她根本不能掙脫,反而越掙扎越難受,感覺都不能呼吸了。
這時,紅箋壓低了嗓音她耳邊響起,冰涼,如同惡魔低語,“小姑娘,別太天真了,你現在出去除了死,誰也救不了。不要忘了你身上肩負的使命,你死不要緊,麻煩你別浪費我們那麼多人為此付出的犧牲。”
頓了頓,她又說:“你看看周圍人,有人動嗎?”
安妮怔住了,掙扎著動作微頓,而後目光一掃,只見她所能看見角落裡,三三兩兩人躲著,看著,跟她一樣臉色發白,瑟瑟發抖,可是那眼神裡多是麻木,是空洞
沒有人,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只是躲著,留下絕望的淚水。
安妮終於冷靜下來了,一時間覺得手腳冰涼,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感覺。而那邊慘呼聲卻更加刺耳尖利,搔颳著人心上那片軟肉,折磨人發狂。
那邊現在有一百多人,都是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己方只有三個人,戰力完全不成對比,而且有巡邏兵這個隱患,出去,就等於死。他們誰也救不了,只會更加激起那些人心中暴虐因子,讓更多人白白犧牲。
這個道理,林子和紅箋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安妮稍稍冷靜一下,也很就想明白了。可是想明白和可以接受,是完全兩碼事!
“嘭——”忽然,一聲槍響如平地驚雷,讓安妮緊繃神經一跳。她忍不住再次朝那裡看去,有人倒血泊裡,額頭上一個血洞猙獰噴湧著鮮血,那雙眼睛瞪大大,彷彿無聲控訴。
一聲槍響之後,便是接二連三槍響,士兵們得意嬉笑聲音迴盪一片死寂街道上,冷厲目光掃視之下,沒有人再敢探頭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