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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港生活十多年,對香港所處的文化狀態,楊錦麟曾做過這樣的表述。
首先,作為一個大都市,香港並非人們潛意識中所鄙棄的文化沙漠。其次,香港作為東西方、外國和中國文化橋樑的積極功能,並沒有因為九七回歸而受到阻隔和中斷。在他看來,香港依然是中國地域中流行文化、經典文化、通俗文化最前衛的城市,還是俗文化的集大成者。當然,這個城市所有的文化形態,無一不受到商業性的牽制和影響。文化人只能生存在狹小的空間,文字工作者不能不為五斗米折腰,文人們只能是在小圈子裡彼此取暖、彼此鼓勵、彼此相輕視和惺惺惜惺惺。
但是,在楊錦麟眼中,香港始終是充滿活力、充滿變數的機會之都,是為所有有能力的人準備的——要麼你不適應這座城市的遊戲規則和生存法則,要麼你根本就不是香港所需要的人才。
從1988年跨過羅湖橋,楊錦麟越來越喜歡上這塊轉眼間已經生活十五年的彈丸之地,更願意把香港看成是自己媒體生涯規劃中的理想之地、機會之所。
鳳凰衛視誕生在香港,總部也設在香港。
1996年3月31日,鳳凰衛視中文臺開播。如同臺標所寓意的,鳳凰振翅于飛,作為一種有擔當的媒體理念,“ 拉近全世界華人的距離”,鳳凰顯示了他矢志成為國際有影響力媒體的雄心和膽識;作為一種另類的突破,為內地觀眾提供一個不同以往內地媒體觀察世界的視角和渠道,鳳凰顯示了他差異化的競爭策略;作為一種職業事業化的追求,向一切有識之士提供一個夢想舞臺,一個發揮造夢潛能的空間,鳳凰顯示了他人本主義的色彩——這些恰恰與楊錦麟所尊奉的善意的、負責的、積極的書生言責的使命不謀而合。
鳳凰的起步是艱難的。“ 鳳凰于飛,和鳴鏘鏘”,儘管時至今日,香港人慣性收看鳳凰衛視的群體人數還十分有限,但從開辦之初起就關注鳳凰,認同其理念,這裡有楊錦麟作為學者、資深報人的敏感和洞察力,似乎也註定了彼此之間冥冥之中的某種緣分。但那時,更多的時候,楊錦麟只是遠遠地觀望著、打量著,偶爾也以嘉賓身份亮相,做一次漂亮的節目。
加盟鳳凰,做簽約主持人,那時候楊錦麟與鳳凰,似乎緣分未到。
二、相似的背景,相同的座右銘
劉長樂,因鳳凰而聲名鵲起的鳳凰衛視董事局主席,被尊為傳媒智者、儒商,香港人眼裡“ 神秘的大佛”,有關他本人的經歷,屢屢獲得的殊榮,透過他公開場合的激情演講,加上媒體各種報道,已經極其詳盡了。劉長樂是善於製造和擴張鳳凰媒體影響力的老手,儘管他並不張揚自己,行事低調。同樣楊錦麟的這次轉型、轉行,劉老闆的刻意“ 製造”也起著決定性作用。
倆人大體屬於一茬人,可要叫起真來,劉長樂還略長楊錦麟兩歲。但在公司裡,劉老闆和許多人一樣,張口閉口錦麟兄長、錦麟兄短,老楊竟也不客氣地滿口答應。當然,他也會很識相地回敬老闆一些“ 大禮包”,段子張口就來,繞著繞著就把老闆也編進去了。兩個人各有各忙,偶爾也會在鳳凰香港總部逼仄的走廊上相遇,一旦溫良恭儉相互禮讓起來,走廊更是擁堵不堪,索性他們就在走廊上聊開了。讀報節目最初的幾個月,外界對於《有報天天讀》的各種反映,許多就是在這種場景,老闆告訴楊錦麟的,神情流露,一次比一次興奮。
同為老三屆,他們在上世紀那個特殊年代接受過大體相同卻不完整的教育;弱冠之年,一個在革命大熔爐裡經受千錘百煉,一個上山下鄉戰天鬥地,接受再教育。雖然,個人經歷不盡相同,而理想主義情懷、悲天憫人,時刻銘記著對國家、民族使命的承擔,對工作瘋子般地投入……他們倆人更多的是心靈和氣質上的相通,相互呼應。
“錦麟兄”與鳳凰欲斷還連的緣分(2)
少年時,讀俄羅斯的作品《船長與大尉》,書中兩句話,劉長樂記憶猶新:一句是“ 探求奮鬥,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另一句是“ 永遠做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時至今日,楊錦麟一直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書中保爾·柯察金的名言勉勵自己,“ 在命運鐵拳的痛擊下,即使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蘇聯文學和俄羅斯英雄的形象,無疑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圖騰和精神偶像,而如出一轍的選擇,這種思想的力量使他們趨近,意氣相投,支撐他們不斷前行。
如今,倆人都已是知天命的年歲,體態一樣雍容,還有一個熱愛佛學,一個相信緣分……
在資訊氾濫、全球化、一體化的時代,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