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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更加強了對數學的學習。上課,做作業,無論什麼課程,她都無比認真,所有的老師都由衷地喜歡她。但似乎有一個老師例外,他叫白一淺。
他個子很小,走路飛快像個塑膠玩具在路邊跌跌撞撞,體態輕得好象誰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拎起來。可他竟然是一個體育老師,而且傳說是一個釣魚高手。體育顯然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課程,所有班級一個星期都只有一節,他一個人就教了很多班級。他也曾教過耀葵和黑桃所在的班級。
黑桃變成了植物人。學校裡沒有不知道的。他似乎對耀葵和黑桃都有印象。但他從來不搭理耀葵,在學校那種狹小的地方任何人都容易狹路相逢,但每次和他照面,他似乎在和耀葵直面的前一秒已經開始做出馬上要怒氣升騰的模樣,以致耀葵每次見到他都發現他鼻孔微張,眼球外凸,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如此,總之她漸漸不敢直視他。
有一個學期他排課排到耀葵所在的班,每個星期三給他們班上一節體育課,她在課程表中看到他的名字就莫名地感到烏雲蓋天。
在一次體育,女生被安排進行仰臥起坐的訓練,他輪流壓著每個女生的雙腿,讓所有女生都痛苦不堪地做著規範的動作。很多女生做了幾個動作就起不來了。輪到耀葵時,她卻一聲不吭地做了幾十個,他把她的退壓得更緊了,這讓身體彈起變成了更為艱難的躍動,她奮力掙扎,逼自己速度加劇,像個不倒翁被壓下又迅速立起來,而頭腦中所有的景物都在瘋狂地搖盪。
她覺得自己在某一刻已經昏闕過去了。但她清晰地聽到他說,你為什麼不去看黑桃,同學們每個學期末都會去看他的。他又說,那年他閒來無事,釣了很多脂肪魚,碰巧學期末,就給了食堂,讓同學們在學校期末的聚餐上吃,聽說黑桃當時在聚餐沒有吃,不知道為什麼他回家以後吃了那麼多。
耀葵立刻變得面目猙獰,
“黑桃早就變成了植物人,你們怎麼知道他躺在那裡是什麼感覺,也許他早就沒有了任何知覺,也許他很痛苦又說不出來,他可能生不如死,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你們卻假惺惺地去看他,給他送鮮花,和他說話。這都是你們演給自己看的吧?!在我眼裡,黑桃早就死了!我寧可看者他死,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樣,躺在那裡不能動,供你們看來看去,供那些專家把各種管子插進他的身體裡做醫學研究。他是人,他不是動物,他可以死,但不可以這樣沒有尊言地活著!我寧可他死了死了!”語速過快使耀葵的氣息不能連貫,身體如著陸的水蛇奔騰不止。
“你。。。。。。你。。。。。。”她簡直想說他是殺黑桃的兇手,終於忍住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耀葵,“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他終於負氣地放開了她的雙腿。
她真的昏了過去。
他們從此更加行同陌人。 。 想看書來
12。嫣城大學
這一年的夏天,耀葵以及高的分數考上了嫣城大學。除了許多年前鎮上有一個男孩考上過大學,這麼多年來,鎮上幾乎沒有出過大學生,她,也許是有史以來第二個。
這並非是因為她有什麼特殊的智慧。
在拿到准考證的那一刻,許多人才發現要考一門叫數學的課程,他們自然完全不會,老師們卻說,考試只是一種形式,不在乎結果,只在乎參與中的感覺。
嫣城大學在玄山小鎮的北面,是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大城市。
沒有人會阻止耀葵的離開,雖然她要到鎮委會,鎮長辦公室那些地方去籤種種複雜的通行證,去辦各種離境手續,但她分明在人群中看到那種奚落,同情,悲憫及鄙夷的目光,如亂箭在她身上找位置。她知道有許多人會想不通這一切,這裡這麼好,她為什麼要離開呢?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離開小鎮的那個清晨,氣溫尚暖,卻透著初秋的微寒,霧氣粘稠得幾乎要凝結成水,她一口氣一個白霧地呼吸著。爸爸幫她提著笨重的行李箱,前往鎮上唯一的出口,在那裡,會由這鎮上唯一的司機送她出鎮。
這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因為這輛破卡車是鎮上和外面唯一運輸的紐帶,而這個司機,擁有其他人所沒有的進出自由。但據說在好多年前,曾有一個司機和他的老婆,在半夜的時候,把一卡車什麼東西運出鎮,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顯然,他們是鎮上的叛徒,大人們都這麼說。
她見到的這個司機很年輕,他好像和耀葵的年齡相差無幾,但他已經開始微微發福了,坐在駕駛室裡的他肚腩疊出,臉頰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