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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瓜分費映環留下的產業。
費映環死後,趙瀚與鵝湖費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須全心全意輔佐小主人!
除非,以趙瀚的實力,能把整個鉛山費氏吃掉。
趙瀚想了想,問道:“江西的秀才,恐怕不怎麼好考吧?”
費映環笑言:“確實。十五歲以前,能在江西考中秀才的,不說鳳毛麟角,但也絕對不多。所以你要萬分努力啊,成了可入費氏宗祠,不成就只能做費氏家奴。”
我考個鬼的秀才,有那功夫讀四書五經,不如多看幾本兵法,多結交幾個豪傑……
趙瀚又問:“不知小妹有何安排?”
費映環說道:“我有兩女,次女今年七歲,令妹可做小女的玩伴。”
趙瀚問道:“我該如何稱呼費相公?”
“便叫爹爹吧。”費映環笑道。
“還是稱公子好些。”趙瀚還在堅持,那稱呼總讓他感覺自己被包養。
費映環指著趙瀚,對旁邊的魏劍雄說:“這小子跟你當初一樣。”
魏劍雄昂首挺胸:“有本事的人,脾氣自然要硬些。”
……
翌日,眾人南下。
靜海縣政務繁忙,王用士分身乏術,並未前來相送。
小妹大病初癒,由魏劍雄揹著走,書箱暫讓皂吏攜帶,至城外碼頭搭乘商船。
費映環還是那副騷包模樣,渾身收拾得雍容貴氣,只憑那風儀就能唬住不少人。
至於趙瀚……
在沒有回到鉛山以前,都臨時客串費映環的僕僮,也就是傳說中的“童子”。
頭上疏兩個犄角,打扮得比較中性。
僕僮是一種風雅的存在,遊山玩水、會客訪友都要帶著,經常出現在詩歌散文當中。有侍酒童子,專門奉盞倒酒;有侍琴童子,專門捧琴調音;甚至有侍漁童子,專門伺候主人釣魚。
當然,還有侍寢童子,某些傢伙喜歡走旱道。
此時此刻,趙瀚客串的是侍劍童子,專門跟在身邊給費映環捧劍。
登船之後,安置妥當。
費映環把趙瀚叫來問話:“幾歲開蒙?”
趙瀚隨口胡謅:“七歲。”
費映環又問:“你已十歲,可曾考過童生?”
趙瀚搖頭:“未曾。”
費映環再問:“不說四書五經,小四書總該讀完了吧?”
趙瀚說道:“小子家貧,小四書並未通讀,都是家父教到哪學到哪。不過,家父借來的雜書,倒是胡亂看過不少。”
費映環無奈,從書箱裡取來筆墨紙硯,說道:“研墨!”
趙瀚慢吞吞拿出墨條,憑藉這幅身體的記憶,倒了些清水把墨研開。
“寫字,隨便寫。”費映環說。
趙瀚害怕簡繁體出錯,捉筆寫下一首《靜夜思》,自認為書法還過得去,他小學的時候在培訓班練了幾年。
費映環看得頭疼不已:“令尊是怎麼教你練字的?我那傻兒子都比你寫得好!”
趙瀚只能說:“家貧,愛惜紙墨,練字的機會不多。”
“罷了,以後勤加練……”費映環突然盯著那首詩,驚問道,“這字型是跟誰學的?”
趙瀚回答道:“家父所創。”
費映環不禁拍手讚歎:“令尊乃書法大家也!如此字型,似臺閣又非臺閣,簡潔穩重,不媚不俗,字形結構更是精妙。”
呃,啟功體而已,書法培訓班都練這個。
費映環連忙又說:“快多寫幾首詩,我要好生研究此體!”
就算不將趙瀚重點培養,只當成一個童子栽培,費映環也是要親自進行教導的。
好的隨身童子,可以作為主人的門面。
可以想象這幅畫面,幾個士子結伴出遊,身邊各帶童子跟隨。突然,某人詩興大發,喚童子研墨記錄,自己的詩詞絕佳,童子的書法又精彩,相得益彰多有逼格啊。
因此,被主人看重的童子,往往不做任何粗活,由主人親自輔導,閒暇時候專門讀書練字。
費映環此刻就在親自輔導,誰知被啟功體吸引,一路上都在研究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