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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靦腆:“筆試成績應該說得過去,面試成績得過一陣兒下來。學校那邊我只打了個招呼,你也知道,北京那種地方,我這樣兒的青年講師一大把一大把的,學校巴不得我騰地方走人呢。”
呂佳佳拍手:“好極好極,你回來是他們的損失。以後你當上書記市長,在濱海就沒人敢欺侮我拉。”
林楓扶了扶眼鏡兒:“瞧你講的,再怎麼說‘時代’也是家大公司。何況誰會欺侮一個美女?找派出所告他騷擾就行了,一招便能擊中七寸,會有人不信你說的?呵呵。”
林楓的話讓呂佳佳陶醉。兒時的呂佳佳乾乾瘦瘦,扎著髮梢兒焦黃的羊角辮兒,作為籃球隊長林楓的附屬品&;not;,她曾經那樣不甘心地撅著小嘴兒一路小跑兒跟隨他身後。現在,她是一朵驕傲盛開的花兒,一枚發散著成熟香氣的果子。
她眯起眼偷偷尋找林楓過去的影子,從頭到腳,從言談到舉止。林楓身形頎長,陽光帥氣。還是那麼慢條斯理,依舊溫暖而熟悉。
濱海是個小地方,機關幹部的學歷普遍不高。市裡對於這個畢業於北京名校的博士生極為重視,為了林楓,組織部和人事局還開了兩次協調會,比照幹部管理規定特地拿出一個副處級職位。
在濱海,林楓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林楓到政研室工作後,呂梁有事兒沒事兒叫林楓過來玩兒。爺倆兒很談得來,社會人生,生意學術,天南海北。呂佳佳偶爾坐陪。那段時間,呂佳佳正與省裡一個當紅歌手談戀愛,後來歌手決定出國。也算是一場彼此投入的情感經歷吧,呂佳佳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也沒有勸住,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美國。
從省城返回濱海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呂佳佳的心情就象外面的天空,灰暗、低沉,透不過氣。
林楓一直撐傘在高速路出口等著。
呂佳佳將車泊在路邊,雨絲敲打在車窗上,匯成大顆大顆的水滴滑落。她按了下喇叭,遠遠地望見一個人影兒顛簸著跨過護欄,從車流間穿出,瘦瘦地如同碎浪中沒有根的浮萍。
林楓渾身溼淋淋的,他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坐在呂佳佳的旁邊,邊關車門邊打哆嗦:“你的事兒我知道了,聽天氣預報全省都有雨,也不敢聯絡你,怕你路上分神。”
呂佳佳握著方向盤,看見林楓嘴唇發青,有些不好意思,問他是不是等了很久。
林楓淡淡一笑:剛回濱海我也沒有別的朋友,多虧了你在,就當還你一個人情兒,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呂佳佳心頭一暖,當時就哭了,哭得泣不成聲。她一路上強忍著的那些淚水,彷彿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她伏在林楓的身上,鼻涕眼淚的用光了半盒兒紙巾,述說著他們從前如何認識,如何相戀,他如何薄情,她如何象侯鳥一般在省城和濱海間穿梭。
林楓撫摸著她的頭,象是安慰從前那個受了委屈的小丫頭,說:“不要哭了,身體要緊。感情是這麼一回事兒——你如果覺得值得和應該,那就不會受傷;你如果覺得不值得不應該,那就不會去做。傷心完全是自尋煩惱,放下了就解脫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學會忘記。”
呂佳佳只是哭:我也希望不去想他,可忘記他不容易。
林楓嘆了口氣,人和人不一樣,要講求緣分。他舉了個例子:“佳佳,我遇見一事兒。昨天后半夜我醒過來,發現一隻蚊子。那蚊子正抱著我大腿,拼命吸血。我一動,它就飛了。”
呂佳佳止住眼淚,抽泣著問:“你笑話我,這和蚊子有什麼關係?”
“聽我說完。這蚊子飛走了還不算,它念念叨叨地說起了人話。”
呂佳佳好奇,望著林楓:“又在編故事。”
林楓見吸引了對方的注意,滿意地一笑,接著講:“這蚊子直嚷嚷,這傢伙的血沒法喝,他媽的是酸的。氣得我啊,舉著蒼蠅拍滿屋子跑。可惜,沒打著。”
呂佳佳的臉上有了笑意:“你和蚊子較勁幹嘛?閒得你。”
“它吸了我的血啊,血是我身體裡面最聖潔的東西。”林楓擠擠眼:“可我過後一想,如果那蚊子揮著小紅旗兒,飛走之前鼓著掌對我說,你別亂動啊,你的血好甜好甜,我知道你有愛心,讓我喝完好不好?你說,我會不會再去打它?”
“我想……多半還會,而且直到拍死為此。”
“呵呵,你足夠暴力。這證明你的判斷力沒有問題。”
“判斷力?”呂佳佳迷惑。
“嗯,他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