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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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流人流一起，形成一道奇特的風景。還有人拿著攝像機和話筒，聽說是“濱海電視臺”的記者。

這些人神色麻木，並不群情激憤，而是雙手環抱在胸前。他們或站或立，交頭接耳，東張西望，秩序井然。

這與林楓以往看到的群體上訪不太一樣。

他在路口兒觀察了一會兒，一聲不響兒地悶頭走進公司。

他找來幾個部門負責人開了個短會，內容一共三點：

一、大家安心工作。“時代”與“大華”尚未簽訂具體合同，收購細節仍不確定。雖然市政府準備批准兩家公司兼併重組，但現在做任何議論都為時過早，要求所有員工統一對外口徑。

二、在不影響公司正常辦公的情況下，保安及公司人員不得干預“大華”職工。如圍堵時間較長，要從人道主義出發，該送水送水，該送吃的要送吃的。

三、請“大華”的這些職工選出幾名代表，自己想和他們談談。同時，儘快與“濱海電視臺”和“大華”聯絡，溝通情況。防止事態擴大。

使林楓意外的是，“大華”只派了一人上來，這個人他很熟。他叫李大軍，是“大華”公司的黨委書記。現在，李大軍滿頭是汗，穿了件洗得發白的天藍棉夾克，提著帆布口袋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兒。

李大軍五十出頭兒，鬢角花白。他八十年代進廠，二十多年一直都在“大華”，從“電鍍車間”的學徒工一步步做起來，是“大華”的老人兒。以前他們見面，林楓總喊他“前輩”。

林楓滿臉詫異：“李書記，怎麼是你？”

李大軍環顧著林楓的新辦公室，有些不好意思：“林主任，不，林經理。我聽說大夥兒今天要來這兒，現從廠子趕過來的，我擔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