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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照剛被送來尚書府時,衛笠還被困在宮中。
不過等聖旨下來時,衛笠就一同跟著來了。
晚飯是青粟送來的,秋花是不敢沾嵩榕院了,青粟來時,臉色微有不好。
姜亦棠狐疑:
“發生什麼事了?”
青粟憤憤不平地咬牙:“奴婢今日去廚房取晚飯,廚房那些人看見奴婢就跟看見瘟疫一樣,恨不得離八百里遠!”
“廚房的主事嬤嬤還說,姑娘您來了嵩榕院,頌桉苑怕是也不再安全,日後伙食都由廚房送到假山那裡,讓奴婢去那裡拿。”
言下之意,可不要再去廚房了。
假山離頌桉苑不遠,但也有些距離。
看廚房這意思,是要嵩榕院和頌桉苑一道隔離了!
分明自家姑娘什麼事都沒有,這一切都是老夫人那句話導致的,青粟哪裡能不憋屈得慌!
姜亦棠沉默下來。
許久,她垂眸:
“她們說得也沒錯,我日日出入嵩榕院,會染上天花的可能並不小。”
她都惜命得緊,還能怪旁人怕死嗎?
青粟瞪眼:“姑娘!”
她聽不得姑娘說這話。
身後屋裡沒有半點聲響,姜亦棠朝後看了眼,低聲打斷青粟:
“你快回去吧,將食盒給我就行。”
青粟依言將食盒遞給她,口中仍有些不平和疼惜:
“姑娘哪裡做過伺候人的活。”
哪怕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尚書府的主子,底下奴才伺候得雖不熱切,但也不會叫姑娘親自做這些活計。
裡面那位身份再尊貴,也抵不住她心疼自家姑娘。
好不容易送走了青粟,姜亦棠輕抿了下唇,才轉身回了屋子。
謝玉照在等她,神情平靜。
姜亦棠噤聲,知道他是聽見青粟的話了,她有點心慌,替青粟解釋:
“你不要怪她,青粟只是心疼我,沒有別的意思。”
謝玉照知道。
青粟這時壓根不想姜亦棠過來,但又拗不過姜亦棠,只能依了姜亦棠的意思。
前世,他知道青粟時,第二道聖旨已經下來了,整個嵩榕院被衛笠等人接管,尚書府不敢再有半點怠慢,青粟到底只是府中的一個下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對他一貫敬畏。
但也只是身份上的敬畏罷了。
那時的廚房也不敢有半點怠慢,沒有如今的情況出現,怪不得青粟忍不住在門前就說了那些話。
她不止是在氣廚房的人,也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亂。
畢竟,他們都知道天花的危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