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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聽到噩耗竟然潸然淚下:“賤內果然不在了,我倒是沒有想到,真是世事難料,昨夜竟然還和她爭吵,她這一生操勞,實在對她有愧。”老太爺眼淚不止,串串滴落,其言懇切,雖然祁府眾人對刻薄的老太太並無好感,但是想到她罪不至死,卻又死得悽慘,倒是心軟地掉下淚來。只有祁家兩兄弟在一邊不屑地哼了幾聲,祁天壽小聲嘀咕:“真會唱戲。”
“草民昨夜與賤內爭吵之後,一時氣憤難平,就在鎮東戲院過了一夜。”王老太爺止住淚回答張大人,略定了定又道:“草民可否見賤內一面,不知她因何而逝?”
“這個自然可以,本官冒昧問一句,太爺昨夜是什麼時辰,又是從哪裡出的宅院,有何人可以為太爺作證,還有何人能為太爺作證一夜都在戲院借住嗎?”張大人眼睛緊緊盯著王老太爺,溫和而不失威嚴,一句緊一句地追問。低頭隨意打量老太爺的腳下,只見老太爺穿著一雙青色布面的布鞋,顯然是很有年頭了,那布面已經洗得發白,而且有些變形,上面還隱隱有著一些小小的補丁。
“不怕大人笑話,草民因家裡的一些問題,昨夜沒有從祁府進出,而是翻牆而出,至於住宿方面,戲院沈老闆可為小民作證夜宿戲院,我們談了一夜的戲文,除了沈老闆還有三個人。”王老太爺低著頭平靜地回答。
“嗨,我實在忍不住了,這麼問要到什麼時候啊,我就問一句,是不是你殺了我娘?”祁天壽推開祁天福,幾步衝了上來,站在王老太爺面前。院子裡一下寂靜無聲。
“真是我的好兒子,”王老太爺冷冷地說,並不看祁天壽,“你不尊禮教不認我這個爹也罷,我不可能像你這畜牲,不認我的妻子,我再狠心也下不了這個手。”
祁天壽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就那樣傻站著,祁天福邁著八字步走上來,先對張大人賠了一個笑:“我兄弟性子耿直,大人見諒。”張大人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看著這兩兄弟,心想有四人可以作證王老太爺一夜宿在戲院,為何這兩兄弟不願信服?低聲對師爺說了幾句,讓他命一個衙役前往戲院打探,自己則冷眼旁觀祁家兩兄弟的好戲。祁天福底氣十足,回過頭去招呼了一聲:“香蓮,死哪裡去了,把你看到的事情說一遍讓大家聽聽。”
香蓮期期艾艾走上來,給主子們蹲了一個萬福,躲過王老太爺詫異的目光,小聲說:“昨夜是我見到老太爺和老太太夫妻兩人吵得最兇的一晚,昨夜來了兩個陌生人,很是奇怪的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是蒙著面,戴著斗笠,老夫人和老太爺關了門和那兩個人談話,大約一炷香的工夫,那兩個人就走了,我只聽到,老夫人和老太爺後來就爭吵起來,老夫人說是,一定是,老太爺說不是,一定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到底是什麼東西,接著,就又提到了過去的事情,而且老夫人和老太爺還在說明日到底籤不簽字,老太太說要等等,老太爺說絕對不是,明日按原來說好的進行,老太太說老太爺的相好總有一天會來討命,那明天就蓋一座寺,鎮死她,讓她連鬼也做不了。老太爺開始還勸她說蓋寺院是善舉,更何況是要敬奉桑蠶神,更是祁家列祖列宗都願意的好事,只是希望她看在少爺們都這麼大了,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寺院建成時超度一下雲孃的魂靈,拿點錢給她修座墳,這些年總是在請法師鎮著雲孃的魂,已經鎮了幾十年了,凡事也不能做得太絕了。”香蓮說了一陣,抬頭停住了,祁天壽挑釁般看看張大人,張大人對香蓮點點頭:“繼續說,本官在這裡,沒人能傷得了你,你如實說來就是。”心裡倒是在想,那兩個陌生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命案當夜到來,也太巧了,而那是不是暫且不說,至於籤不簽字這一說,難道指的是和自己在今日簽訂契約一事,那麼難道說祁麗明老夫妻兩人曾經想改變主意?可是為昨夜前來的兩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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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獵 第一部分(13)
“老太爺在那裡勸了半天,老太太就是不肯鬆口,說已經鎮了二十年,法師說火候已到,建了寺廟,再做一場法事,必要把雲娘魂魄都去了才能解氣,說老太爺若還是這樣總為雲娘不平,為何當時不一朝了斷和雲娘一起做鬼好了,還說……”香蓮又看了老太爺一眼,見他閉目不語,就接著說:“還說像太爺這種做人做到這份上的男人真是少見,換了她早就不活了,以前不是說夢話都想殺我嗎,我知道你恨我,你倒是來殺我啊,你這樣算什麼男人,讀了不少的書,黴在肚子裡,不通人情,不通事理,只會吟詩唱戲,風花雪月能當飯吃嗎?難怪連兒子們都看不起你。”香蓮停住了,又說道:“後來兩位主子爭吵的聲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