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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她有人嫉妒她,但是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她,其實並不快樂。她想和同齡的孩子一樣無拘無束地玩耍,她想和他們一起到外面歷練,將來和他們一樣去和魔族作戰,而不是被困在這一方小天地裡,每天只能做重複的事情。
她的心思沒有瞞過師尊。但是師尊沒有呵斥她,只是帶著她走上城中最高的塔的頂層,指著地下熱鬧繁忙的城市對她說:“靈惟,你看,這些都將是你的子民,這裡是你的家,你有責任守護他們。”
因為她要守護他們。所以她不能隨便離開這個城池,她也不能去以身涉險,因為他們需要她的守護。
因為,她是下代巫女。
她漸漸長大了,她從師尊手裡接過了象徵巫女權利的青鳳簪。她開始一個人住在高臺上每天觀天象,占卜,預測未來的走勢,俯視著這個城市的全景。
她以為她會繼續這樣過下去,直到有一天,新的巫女出現。她就可以卸下這幅重擔,然後像師尊一樣,嫁給與自己同代的族長。
只是這樣的日子被打斷了。有一天,她在觀星臺上,跳著祈福的祭祀舞,祈求天道讓她看見未來空冥一族昌盛的景象。
只是。那一日,她看見的是,城門被破開,大批劊子手湧進來,族人屍體遍地,殷紅的血染紅了整片土地。
她很焦慮,這是空空冥族的未來嗎?不!不要!她用盡力氣起舞。瘋狂地像天道傳遞著自己的心願。
請不要讓我的族人經受這種痛苦!
請不要讓空冥一族自世間消失!
……
她的臉色蒼白,全身靈力狂瀉而出,終於支援不住地倒在高臺之上,吐出了心頭精血,染紅了那塊梧桐木。
但是,她的神情雖然憔悴,嘴角卻浮起了一抹笑容,她看見了,那個窈窕的身影,那個變數,空冥一族的轉機。
然後,在她的堅持下,長老煉製了傳承殿。再然後,當她將青鳳簪交到下代巫女手裡後,悄悄告訴了她那個秘密,囑咐她代代傳下去後,她沒有嫁給那一代的族長,離開了那個等候她多年的少年,在他痛苦的眼神裡離開了這座城池。
她嫁給了一個外族人。
所有族人都很不理解,很多族人在罵她,認為她是自甘墮落,身為擁有最純正血脈的巫女,竟然嫁給了一個外族人,這是恥辱。
這一切,她都默默承受了下來。
她是對的,她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晗醒來的時候,頭頂是黑乎乎的巖壁,她怔怔的向上望著,一時回不過神來。
她竟然夢到了自己的祖先靈惟的一生。
蘇晗動動手腳,原本在天劫中被炸燬的半邊身子此刻已經完好如初,她運轉功法,巫玄功像是開閘的江河一般洶湧不絕,天地靈力快速地湧進她的身體。
她體內的空冥血脈,一夕之間濃度翻了幾倍,雖說還不是純血,但也絕對是算得上嫡系了,這樣就挺好的,蘇晗並不想失去自己作為普通人類的血脈。
她坐起身,看著身下的木板,正是當初得自空冥境高臺上的那塊沾血的梧桐木,也是靈惟精血所染的木板。
此刻,那木板上的血跡已經不見了。
那血跡已經融進了她的身體。
回想夢中所經歷的一切,蘇晗開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靈惟當初看到的那一抹變數,就是蘇晗,因為知道了自己將來的後代裡會有一個不屬於這片天地的變數,所以她嫁給了一個外族人,為了那個變數的出生。
蘇晗抬手捂住眼睛,其實,她一直以為離江所說的巫女可預測未來太玄乎了,不可信,而現在,她不得不相信,空冥族的巫女,真的可以看見未來。
那麼,她的穿越,其實是必然的了?
她沒有覺得欣喜,反而心頭沉甸甸的,一族的未來都將繫於她一身,她很害怕,自己會辜負那位因此付出良多的祖先靈惟。
梧桐木上的靈氣完全消失不見了,都進入了她的身體,此刻她的修為,竟然進階到了金丹大圓滿。
蘇晗抬頭,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因此而高興,而現在,得知壓在自己肩上的重擔,她深刻地意識到,她實在太弱了。
只是多想無益,以她現在的修為,實在差得太遠了,她轉過念頭,開始打量起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條地下暗河。潺潺流水溫柔地流向前方,頭頂怪石嶙峋,好在蘇晗本就不高,倒是沒被那些突然伸出的尖石劃傷。
她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