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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中聽,但阿齊茲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圖拉姆接著說:“咱們是不是也得喊個什麼口號啊。”
“咱們是一把撲克牌,我看就‘通殺’吧。”威廉纏好絲帶接過話頭,其他人也微笑著點頭。
“通殺。”眾人一聲暴吼,準備奔赴前線。
這時,賈法裡又把水煙館老闆派給我們,讓他拍攝資料,以便邁赫迪軍學習。我拒絕了,這些人學習是假,宣傳才是真的,我們都是見不得光的人,怎麼能出鏡呢?但賈法裡一再懇求,書呆子呆瓜般的眼神充滿著期待,我受不了婆婆媽媽的絮叨,開出三個條件,第一,他的安全我不負責,給我們添亂我也會斃了他;第二,只能拍美軍,絕不能拍我們;第三,換掉他剛穿上印著薩德爾和阿里?希斯塔尼頭像的黑T恤,這種顏色和土黃灰白為主的城市建築反差太大。沒想到我們剛出門,這個書呆子就換了衣服跟了上來。
太陽已經偏西,高溫依舊不減,清真寺高音喇叭裡穆斯林婉轉悠揚的誦經聲,欲衝破籠罩著城市的戰爭陰霾。新城高樓林立,居民區成行,是打巷戰的理想場所,時而有零星的槍聲傳來,遠處還有冒黑煙的建築。戰鬥進行到白熱化,納傑夫能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平民也縮在家裡不敢出去。
半個月的戰鬥,美軍和邁赫迪軍也已經打亂,我們不敢大意,槍瞄不離眼。兩小隊分開的時候,互道一聲真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
我們這一組連書呆子共五個人,拉開距離,鑽進巷子裡小心地貓著腰前進,儘量不把身體暴露給遠處的高樓大廈。腳下偶爾有彈坑和彈殼,牆上還有已變成黑褐色的血跡,就像隨意滴濺在畫布上的抽象派油彩畫,不過卻不是超現實主義,而是*裸的死亡主義!這條藝術長廊所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大家全部打起200%的精神,等待著出現在瞄準鏡裡的敵人。
突然,尖兵內姆旺打出停止的手勢,大夥立時釘在地上,我順手一把抓住冒冒失失的書呆子。絕望的哭喊聲傳進死氣沉沉的巷子裡,直刺耳膜,我長出了一口氣,內姆旺已經向前推進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伴奏著我們走到巷子口,我的心也像喝了油一樣,不是滋味,聲音的來源已經明瞭。路邊兩家商鋪被炸,還在冒著滾滾黑煙,五六個滿身是血的男女,驚天動地哭喊著,乞求真主救救他們的親人,地上血汙中幾具屍體已經不完整,胳膊大腿像垃圾一樣散落一地,從形狀大小上看像是兒童。
人間悲劇啊!兩個美滿的家庭破碎。肝腸寸斷的悲愴像針一樣扎著我的耳膜,對血腥的場面我能坦然處之,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聽覺比視覺更震撼!
“美國魔鬼天天在屠殺伊拉克人,卻說我們是恐怖分子。西方媒體天天數著美國大兵死了幾個,卻看不見有多少無辜的伊拉克人被屠殺。半島電視臺的哈米德?拉希德?瓦利在卡爾巴拉真實報道,卻被美軍狙擊手射殺,再也沒人敢說真話了。”書呆子氣得渾身發抖,眼鏡都快掉下來了。
“白宮和五角大樓說的謊話遠比可口可樂的銷量多得多。”丹尼爾深有感觸地拍著書呆子的肩安慰道。
“白宮不是白的!”威廉蹦出幾個字來。(2001年,布什回答英國小學生關於白宮的問題時答道:白宮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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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難熬的一夜(上)(1)
我們不能將生活推遲到我們做好準備之時。生活最顯著的特徵就是它的強制性,它總是很急迫,“此時此地”,不容半點遲延。生活總對我們近距離射擊。
——約瑟?奧爾特加?加塞特
巷戰是所有軍事將領苦苦攻克的哥德巴赫猜想,更是步兵的噩夢。姑且不提六十年前令死神都汗顏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1993年的索馬利亞,裝備落後的民兵在巷戰中讓武裝到牙齒的美軍精銳黑鷹折翅。1994到2000年的車臣,狙擊手讓號稱世界第二強的俄羅斯充分體會到格羅茲尼的原意是多麼的“可怕和殘酷”。巷戰不外乎進攻方和防守方,我們是後者。要麼主動出擊,要麼退縮防守、伺機狙殺。我們兩個小分隊選擇了後者,守株待兔,打完就跑。
坦率地講,我和兄弟們對於美伊戰爭原本就是局外人,我的首要任務就是把他們全部帶回去。這個想法是有點自私,可我不是英雄,兄弟們也不是金剛之軀,手裡沒有過硬的傢伙,主動進攻太冒險。槍炮聲一直響徹耳邊,火藥味一直堵著鼻孔,這才是現實。在現實中,伊拉克人殺一個美軍通常付出七八條人命。
夜幕降臨後,我們已經在一棟公寓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