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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真正用自己的生命來賭的時候,緊張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我的兩個眼珠幾乎不聚光了。在法庭上,回答控方律師的一番提問,事後我自己都記不起來了,但是大致意思說明我是個殺人狂,饒是法官和陪審團見多識廣,也都瞠目結舌。
宣判我死刑後,一個女孩哭著衝了過來,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我才看清是柳如芸,她梨花帶雨的俏臉流露出自責和關心,扯著我的手哭喊著,直到警察把她拉開。
對不起了。在囚車上我心裡默默地說。在她心裡我是為救她而送命的,她一輩子都會感到內疚和不安。唉,只能等到以後有機會再給她解釋吧。
我沒有再次提出上訴。一個星期過去了,按法庭的判決,我將於十天後,也就是公曆2004年1月26日被執行死刑,這天是陰曆的大年初六。雖然伊斯梅爾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我還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稍有差錯我就真的完蛋了,這將是我在人世上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再問什麼時候讓我出去,伊斯梅爾怎麼也不說,讓我在牢房把他全家罵了好幾遍。
在監獄剩下的日子,沒心沒肺地過著,我的死期也一天天逼近了,伊斯梅爾再也沒有出現,儘管每頓飯都是四個菜,後來經我提出後,還加了啤酒,可我卻食不甘味,送來的女人也不能使我從煩躁不安中解脫,連睡覺都要靠酒精的麻痺。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的神經也快暴走到崩潰邊緣,我在牢房裡對伊斯梅爾比第N箇中指的時候,獄警給我傳來了話:“1月26日行動。”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媽的,這個傢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我以為他已經忘記這回事了。
2004年1月26日,下著小雨,我被獄警押上囚車,在前後兩輛載滿軍人的軍用卡車包夾下出了芝檳榔監獄。
馬上就要自由了!懷著緊張興奮的心情,回頭看看這個關押了我二十多天戒備森嚴的重型監獄,我喃喃地說:永別了芝檳榔。終於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在心裡把佛祖上帝真主以及所有記得的神仙都感謝了全遍,當然還有伊斯梅爾上校——這單生意他是入了股的。
囚車行駛在雨中,透過車窗觀賞著雅加達這個註定要和我生命交織的城市。她的風光是那麼賞心悅目:街道兩邊高大的椰樹、棕櫚樹被雨水沖刷得煥然一新,穿著巴迪布的男人,穿紗籠的女人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勤快的小販腳踏著三輪車穿梭著,各式車輛賓士著,路邊的大排檔也開始營業了,一派繁忙的景象。窗外不時掠過荷蘭殖民時代的建築,依然存在於這片熱土,向世人傾訴著印尼人民反抗荷蘭殖民統治的辛酸和不屈。
第三章 諾亞方舟(3)
囚車向北行駛著,雅加達的城北是老城區,路過華人社群時,我甚至能看到這些海外同胞們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對聯,三三兩兩的華人小孩穿著新衣在雨中嬉鬧著。
囚車拐上了車輛行人較少馬塔迪納塔將軍路,突如其來的碰撞讓我差點撞上防護網,斜刺裡衝出一輛藍色蒂穆爾轎車撞到了囚車左側輪眉,蒂穆爾的前臉差不多全爛了,囚車的司機趕緊剎車,一邊用對講機呼叫前後軍車警戒。
呵呵,看來這是伊斯梅爾的計劃,我站起身來向車外觀察,前後軍車上持槍的軍人在方圓五十米處拉開警戒,封鎖了公路,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從軍人後面鑽出一輛白色三菱吉普,在囚車旁停住,從吉普車上迅速下來四個身著便裝的壯漢,拖著一個身穿囚衣,個子和我相仿的人,同樣戴著手銬腳鐐,這就是我的替死鬼,長相嘛……這個人一臉鮮血,遮住了臉面看不清楚,看來這就是撞車的原因吧。
四個人在軍人的警戒下,開啟囚車的車門,把那個替死鬼扔了上去,架著我上了吉普疾馳而去。上吉普的一瞬間我原來緊張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甚至連我的面板都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哈哈”我在車裡興奮地笑著,重生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我看了看身邊的四個幫我脫逃的印尼壯漢,中等的個頭都很結實,黝黑的面板,一個個神情肅穆。對我的大呼小叫並沒有答理的意思,也沒有幫我開啟手銬腳鐐,反而用一塊黑布矇住了我的眼睛,這是他媽的什麼意思?伊斯梅爾這個混蛋用得著這麼神秘嗎?
汽車在賓士著,我卻沒有了方向感,四大“護法”就像會呼吸的木頭,整個車裡的氣氛非常壓抑,唯一歡快的只有發動機的咆哮,我也只好靜下心來,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未知新生活。
大約十幾分鍾後,吉普車停住了,我又被架下車來,雖然目不能視物,但是摻雜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