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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來了?小福子嗎?”隔著帳幔蓮祈看不清來人,懶洋洋的問,“不是,是皇后娘娘送來的宮女,你身體還沒好,別亂動。”慕容昭陽柔聲道。
待遇簡直天差地別,目睹了慕容昭陽溫柔的言語,春妍表示很心塞,也好奇緊了床上是什麼人,雖然她聽皇后說過,冷宮裡除了慕容昭陽之外,就只有一個小太監叫蓮祈,但是她不認為慕容昭陽會用這麼溫柔,簡直像對妻子說話一樣的態度對一個太監。
但是礙於慕容昭陽,她不敢探求真相,灰溜溜的走了。
不多時慕容玖和小福子就來了,慕容玖平時也要去太學,不能常來看蓮祈,多數都是讓小福子過來的。
今個兒剛好是旬假,慕容玖才得了空,過來看看蓮祈,順便帶來了太醫。
御醫看了看蓮祈身上的傷口,發現她的臀部已經開始消腫,但是背上的大腫塊愈發腫大。
“腫塊裡瘀血太多,不好消,要麼開刀放血,要麼再塗點藥試試。”
“放血吧。”蓮祈毫不猶豫的道,御醫卻有些猶豫了,道:“但是這個樣子的話傷口很容易惡化,潰爛。”
“動手吧。”蓮祈依舊堅定,慕容玖卻抓著御醫的衣領,道:“聽著,她出了事,你也不用想活著走出冷宮了,本王說到做到。”
御醫當時就腿軟了,說什麼都不肯動手了,沉默了很久的慕容昭陽問:“只要劃開腫塊就可以了嗎?”
“是的,讓瘀血淌出來。”御醫顫巍巍的道。
“給我刀,我來。”慕容昭陽伸出手,堅定的道。
御醫趕忙把小刀遞給慕容昭陽,“拿去用熱水煮一下。”蓮祈突然道,傷口感染才會惡化、潰爛,而在古代,感染的原因往往是刀具不乾淨。
高溫可以消毒,蓮祈可不想因為刀具不乾淨的原因掛掉。
慕容昭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用熱水煮一下,但是蓮祈說了,他就乖乖地去燒水了,小福子趕緊跟上去幫忙。
御醫也想趁機溜掉,卻被慕容玖抓住了,過了一會兒,慕容昭陽依照蓮祈吩咐,用乾淨的,同樣經過熱水煮過的紗布纏在手上,拿著小刀回來了。
蓮祈背上那道傷口已經有四指寬,三指高了,黑亮黑亮的,讓人看了就發憷,慕容昭陽揭開蓮祈背上的衣裳,心跳的飛快。
他嚥了一下口水,手穩穩的握著刀,在腫塊的下端割開了一道口子,汙血和膿水立刻湧了出來,帶著一股子奇怪的腥臭,小福子早有準備的用棉絮接著。
裡面的汙血和膿水非常多,流了好大一會兒才流乾淨,蓮祈倒是沒怎麼覺著疼,只是道:“這塊皮已經壞死了,把它剪掉吧,看看裡面的肉爛沒有。”
慕容昭陽應了一聲,下手非常速度的將整塊乾癟下去的皮切了下來,露出下面有些發白的肉來,倒是沒有爛。
御醫趕忙拿出藥水來,清洗了下傷口,最後拿出藥粉來撒上,因為怕傷口碰觸到別的東西,御醫又拿了繃帶出來。
蓮祈還是讓慕容昭陽先去煮了繃帶消毒,才包紮好了傷口,“只要不碰到髒東西,應該是不會惡化的。”御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低聲道。
一番折騰讓蓮祈也一頭的汗了,她懶洋洋的趴在被褥上,不願意動彈,慕容玖起身把御醫送走了,再回來的時候蓮祈已經睡著了。
“明日裡你就要去太學了,蓮祈怎麼辦?”慕容玖怕驚擾了蓮祈,小聲問道,慕容昭陽猶豫了一下,他也沒什麼好辦法,讓蓮祈在冷宮裡的話,他並不怎麼放心,畢竟春妍也在,擔不住她要做什麼壞事。
帶著蓮祈一起的話,蓮祈傷還沒好,不能隨意活動,顯然也是不行的。
“不如把小福子留下照顧蓮祈吧。”慕容玖想了想,道,小福子伺候他很多年了,夠本分夠精明,而且深知宮裡那些個隱晦手段,照顧蓮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多謝。”慕容昭陽情真意切的道謝,若沒有慕容玖,他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慕容玖微微一笑,貓兒眼都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都是為了她,何必如此客氣。”
兩個人很默契的瞬間達成了同盟。
蓮祈喝的藥裡有一定的安眠成份,因而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她撩開帳幔,就看到慕容昭陽在桌邊忙碌。
蓮祈看著一桌子菜,下意識的反應是,嗯?燭光晚餐?
“醒了,來吃飯,菜色都不錯。”慕容昭陽輕笑著道,蓮祈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慕容玖置辦的?慶祝你明日要去太學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