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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從沒像現在這樣的亂過,無數可怕的念頭自看到那似乎永遠都存在著的摩崖神刻從中間裂為兩半後,就沒停止過對自己的威脅。
一種說不清楚的恐懼壓迫下,他只能用快到不能再快的縱馬狂奔來分散自己的注意,不然他以為自己會發瘋的 。去草甸子的路從沒像這一刻這般的漫長。儘管已經很多年沒走了,但眼前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和陌生。可他沒有功夫去理會到底是熟悉還是陌生,此刻,驅使著他像從不愛惜自己坐騎的城裡人一樣拼命鞭打著馬匹的,是第一時間把摩崖神刻從中間自上而下裂為兩半的訊息告訴斯庫老爹。他相信斯庫老爹會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會告訴他這到底是大神的什麼意思。
從小到大,他都認為斯庫老爹是這個草原上最厲害的人,是大神最眷顧的薩滿,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當然也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對這一點他從來沒懷疑過。
就在這時,正在拼命狂奔的馬一聲悲嘶,在悲嘶中他忽然騰雲駕霧一般的飛起,接著他在渾身一震中失去意識。
拼命忍住心頭的煩躁,一離開市區進入草原,貼木爾就把油門轟到了100 公里以上,吉普車箭一般的在草原飛奔了起來。劇烈的顛簸中,他發現車有了輕飄的感覺。可他管不了這麼多,一定要把自己看到情況和碰巧遇上的闊特爾後,他委託給自得的請求儘快的告訴斯庫老爹。
他知道,在這片草原上,只有斯庫老爹的威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召集到最多的人去市裡幫忙。在方圓幾百裡這片廣闊草原上的牧民心中,他是一個近乎神的存在,就連大召寺裡的丹頓活佛,在知道老爹的名聲後,只能長嘆著放棄了進一步到草原深處弘揚佛法的打算。
儘管對有些事的看法上自己和老爹的看法的不和,經過這些年來的打拼,本以為自己也已經成長為這片草原上可以獨當一面的風雲人物。可在看到那若小山般凝結在大河河面上的冰壩和河堤上慌亂的人群時,他才知道自己依舊是當年那個和格木爾一起,被老爹在風雪中帶到他蒙古包養大的孩子,那個一遇到大事就想找老爹的六神無主的孩子。這麼多年來一直是。
因為在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唯一想到就是去找老爹,去告訴老爹這個叫他感覺到連骨髓都要凝結住的可怕訊息。
大河上的冰凌已經在數十公里的河面上築起二十三座小山一樣的冰壩,冰壩下面的大河已經開始發出從沒有過咆哮。就連和大河抗爭了近二十年的闊特爾,市裡赫赫有名的抗凌英雄,內蒙這段河面抗凌指揮部的總指揮,斯庫老爹的兒子闊特爾的臉上,都再也找不到一絲代表著希望的血色。他可怕的臉色,嘶啞的聲音,都在給帖木爾暗示著一個可怕的訊息,大河很有可能就要決堤!
與大河的決堤相比,早上剛回到市區時,聽到市裡最大的三個礦山發生大面積坍塌的事情,顯得再也不是什麼叫人震驚的問題。作為可以接觸到一些高層訊息的人士,他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一個靠著廉價勞動力和金錢、權力支撐著維持著遮掩著的地方,一個各個方面千瘡百孔問題重重的聯營單位,出現這樣的問題是必然的事情,這樣的結果出現或許會讓城市裡終年飄蕩的煙塵少一點也說不定。
心亂如麻下,他的腦海裡甚至有這般幸災樂禍的念頭的一閃而過,隨即遠遠的他看到前面的地上,那正在掙扎著爬起的一人一馬。
在放緩車速的空裡,他已經看清楚被變天后颳起的大風吹的搖搖欲墜的那個人,正是已經好多年沒有再見過的那個人,一個他永遠不能忘懷,到現在已經分不清是該恨還是該愛著的人,格木爾!他少年時生死與共的兄弟,青年時不能並存的感情和事業的對手,現在不知道該是仇還是友的熟人,格木爾!
在竭盡全力的安撫住忽然瘋了一般狂吠著亂跑起來的愛犬花頭後,烏蘭赫婭和兒子還是很快的發現了其餘三隻牧羊犬和牲口的異樣。就像前幾天的風暴來臨時一樣,剛還在陽光下安閒吃草的羊群忽然的都擠臥到一起,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拼命的把頭往肚子下面擠。而那三隻原本圍著羊群嬉戲的牧羊犬此刻也全都嘴裡悲鳴著趴到地上,顫抖著的悲鳴聲裡,剋日郎竟然發現它們的身下已經連尿都流出來了。
只有花頭,全身剛毛異樣聳立著的花頭,喉嚨裡發出只有遇見狼群時才會發出的咆哮,豎直起原本耷拉著的耳朵,以一種剋日郎從沒見過的威猛神態,一瞬不瞬的盯著平日裡自己父親會出現的方向。但此刻那裡什麼都沒有。
烏蘭赫婭緊緊攬住同樣因為狗和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