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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尚未說話,空中碎劍紛紛跌下,接著“啪”的一聲一樣東西跌在地上——那是一把金邊摺扇!
被碎劍割得四分五裂的卻是一把上書“千歲風流”的金邊摺扇!
這摺扇是從對街的民房裡擲出來的!
聖香!
聖香居然能將“國士”與“輕生”一下擊碎!
這位少爺公子委實太過可怕!
場內知道是聖香而不知真相的人紛紛變色,數千人的場面突然一下寂靜如死,數千人的眼睛都看著那民房。
大家卻不知聖香明知玉崔嵬無能接下“國士”一劍,一時心急把扇子擲了出去,運功過度血氣衰竭,現在抵在窗欞之上,連一口氣也喘不過來。
但這時難得的寂靜卻是控制雙方局面的最佳良機,萬萬不能錯過!此刻尤其是“聖香少爺”突然立威的時候!他死死抓著容隱的手,容隱知道此時他若不出聲必定引起疑惑, 自己卻無法代替他控制局面,只得一股真氣硬傳了過去,支援他開口說話。
頓了一頓,只聽那邊房子裡傳出了聖香少爺笑眯眯的聲音:“各位親朋好友晚上好。”
李陵宴陡然發覺自己已被人以蜘蛛網重重圍了起來,方才大好機會他忘了逃脫,此時已全然受制於人。正在心裡對自己那一愣縱聲大笑,今夜主事,卻足被玉崔嵬這一劍毀了。
只聽聖香笑吟吟地說下去:“各位親朋好友打架打得煙塵滾滾,拆房子拆得氣壯山河,殺人殺得神佛滿天。小宴啊小宴,在嗎?”他突然叫起了李陵宴。
李陵宴咳嗽了一聲,心氣居然很平和,“什麼事?”
“看左邊。”聖香笑嘻嘻地說。
眾人望向南邊,頓時鬚髮皆立、渾身冷汗——不知何時嘉京園南邊已有軍容整齊、手持弓箭、層層疊疊不知數目多少的宋軍正看著這裡。嘉京園被拆,煙塵滾滾,打鬥之聲嘈雜,竟然沒人警覺宋軍什麼時候到了這裡。
“阿宛,阿宛啊——”聖香拖長聲音繼續叫。
以蜘蛛絲纏住李陵宴的人群中有人也輕咳了一聲,“這裡。”
聖香繼續笑眯眯地說:“看右邊。”
宛鬱月旦比較從容,含笑道:“我已經聽到了。 ”
右邊亦是旌旗豎立,層層疊疊,不知數目多少的宋軍以盾牌弓箭對著這些身著漢甲的“亂軍”,軍陣整齊,長槍陣已經擺好,蓄勢待發。
“打架殺人是不對的。”聖香笑吟吟地說,“小宴你聽我說,不對,阿宛你先聽我說,小宴這人比較可怕,我建議你先用什麼古怪麻藥把他從頭到腳都麻了,或者用木棍點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穴道,否則不安全。”
宛鬱月旦的聲音柔和:“他已中了我碧落麻筋散,自足底湧泉穴入,此時已經擴散全身,動不了了。”李陵宴身上帶著“執手偕老”的毒母,宛鬱月旦倒是不敢叫人用手去摸他。
“那很好,小宴你聽我說,你從姜臣明那裡搶來的萬餘漢軍,現在兵分兩路,一路在華山南麓,一路在這裡。”聖香突然正經起來,“在華山的那一半已由朝廷軍隊堵在華山棧道之中,他們一無糧草,二無後援,三無首領,更已中斷與你之聯絡,這五千人已經不在小宴你的手裡。”
李陵宴人在蜘蛛網裡,一雙眼睛只看著聖香發話的那間小民房,“哦?”
“這裡五千人被朝廷禁軍團團包圍,小宴你現在人在阿宛手裡,所以這五千人也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聖香說,“你只剩下你自己和祭血會餘黨一十三人。”
“聖香啊聖香,”李陵宴輕輕地說,“你以什麼名目調動這朝廷軍隊與我作對?你好大的膽子……各位軍爺,”他突然對合圍的宋軍說起話來了,“這位聖香公子非官非將,在這裡自居指揮,各位難道不覺得奇怪?”
“這裡五千多人都是漢甲,大宋軍爺究竟為何而來,小宴你難道不清楚?”聖香搶話,“你不必管這些大宋軍爺究竟由誰指揮,你只需要知道,現在你已經輸了。”
“是嗎?”李陵宴微笑,“你確定?”隨著他“你確定”三個字問出,突然人群裡一聲慘叫響起,一個人渾身抽搐從漢軍中走出來,正是漢軍統帥之一,見他不住慘叫,片刻之間七竅流血,橫屍當場!
李陵宴從頭到腳沒動過一下,也不知他如何誘發劇毒,但此人死得詭異,在漢軍中頓時一陣軒然大波,人人不知自己是否中毒,惶恐異常。只聽李陵宴清清楚楚地道:“凡棄械、投降、逃逸主人,皆如此。”
一句話出,漢軍陣突然變了氣氛,從方